有人靠在他肩上,似乎是在熟睡。
西城诀凝目看去,待看清倚在男人肩头,那张熟悉却苍白的小脸,他的呼吸顿时一紧,悄无声息的捏紧了手心的玉冠。
倚在男人肩头的,正是他昨天寻了一下午的北冥月,而那个一身白衣,温淡清秀的男子……
西城诀紧了紧手心,却又慢慢的松开,碧莹莹玉冠从他手心滑落,落在雪地上,玉冠的中间歪歪斜斜的刻了一个字,字迹笨拙而幼稚,带着秀气,分明是出自小姑娘之手。
霖。
那个白衣男人,那个,把他救回顶峰,又追着北冥月跳下去的男人,是南宫霖。
一抹颓废的颜色,从西城诀的脸上慢慢化开,看着北冥月一身雪色衣裳,和着南宫霖身上同样雪白的裘衣,竟是那样的和谐,他只觉得自己脚下生了根,再也迈不动步伐。
以北冥月和南宫霖多年的情谊……
如果没有他,如果,北冥月和南宫霖不是亲兄妹……
是不是如今与她成双入对的,就是南宫霖了?
西城诀不敢再想,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迈出步子。
这世间,不会有那么多的如果。
现在,北冥月的夫君是他,北冥月和南宫霖是亲兄妹,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能有的,只是纯粹的兄妹之情!
北冥月是他的唯一,他也是北冥月的唯一,这一点,谁都不能改变!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南宫霖抬眼,正好对上西城诀的双眸,看着那死灰色眼底翻涌的浪潮,南宫霖先是一怔,随即勾唇,“妹夫来了。”
妹夫?
冷不丁听见这个称呼,西城诀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在雪地上。
“妹夫你来得正好,二皇妹摔下山去,身上似乎受了些伤,我不方便帮她看,还得麻烦你。”
南宫霖好似没看见西城诀的失态,拍了拍北冥月的脸颊,看着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眸子,这才扶着她站起身,让西城诀接手。
“伤在背后,妹夫小心点,刚刚二皇妹睡着的时候,一直喊疼。”
南宫霖一直“二皇妹”,“妹夫”的叫,听起来十分规矩,西城诀接过北冥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唇瓣微掀,出人意料的回了话,“多谢二皇兄。”
万万没想到,西城诀会跟着北冥月的辈分,唤他一声兄长,南宫霖愣了愣,呆住了。
……
此时的连山顶峰,也已经被阳光完全覆盖,随着太阳高升,日头也渐渐变得刺眼。
萧流涟无力的躺在雪地上,背后一片僵冷,整个人冻得几乎没了知觉,可阳光又直直的照射在他正面,不一会儿,他那张小白脸便被灼得通红,整个人犹如陷入了冰火两重天,难受到了极点。
西城诀这个家伙,把他放在这里就算了,好歹找棵树靠一靠啊!
萧流涟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无奈胸口断了好几根肋骨,脚腕也被卸了,他想动也动不了,只能低声的轻哼着,直到一声尖利的女音炸响,萧流涟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