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色的人影追了下去,消失在山石间,西城诀眉心蹙紧,正要跟着下去,死灰色的眼瞳一转,却看见一枚玉色的头冠落在了脚边,他抬手捻起,待看清玉冠上刻着的痕迹,眸子里的惊怒,骤然变成了诧异。
这是……
“哟呵,原来是西潭国的诀太子。”
虚弱的声音自西城诀的身后响起,本该是调侃的语气,却只剩下苍白和无力。
“……本宫还当是谁。”
西城诀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眸子犹如苍鹰,狠狠的盯紧了眼前血染长袍的俊逸男子,低沉的声音仿佛渗了煞气,语调阴骛至极,“原来是呼啸山庄的庄主,别来……无恙!”
……
小小的木屋摇摇欲坠,静立在连山的半山腰,小木屋前生了一摊火,火堆的前面,南宫霖背对着木屋坐着,衣衫单薄,气质清冷,显得有些寂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上树梢,如今已是深夜,自南宫霖追下去,在半山找到昏迷过去的北冥月,把她带到这里后,她已经昏迷了整整六个时辰。
赤红色的火苗一跳一跳,在漆黑的夜里放肆的舞动着。
南宫霖静静的看着火堆,火焰映着他深邃苍茫的栗色眸子,冷不防,身后吱呀一声轻响,他猛地回过头,就看见北冥月倚着破旧的木门,一双水眸遥遥望来,含着波澜不惊的镇静。
他怔了一下。
“霖。”
北冥月的声音有些缥缈,面色苍白如雪,有些虚弱的站在那里,属于他的白裘衣披在她身上,裹得她的身子越发瘦削,好似随时会化成一抹轻烟飘散。
南宫霖直直的看着她,一时间,忘了遮掩自己的眼神,挫败的气息自他身上逸出,眉眼间尽是懊恼和无措。
如果不是他放不下对北冥月的心结,反复纠结,晚了一步出宫,晚了一步上山,晚了一步救她……
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重伤虚弱的模样?
“阿月,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南宫霖眼中的愧疚和无力那般明显,北冥月抿了抿唇,走过去,将自己身上多出来的那件白裘衣脱下,反手披回南宫霖的身上,声音有些轻,“我没事,只是摔下去的时候有些狠了,一时没缓过来,才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倒是你,你怎么跟过来了,你父皇知道吗?”
“知不知道,他都拿我没辙的。”
南宫霖勉强勾了勾唇,可一想起昨夜,西城诀怒气冲冲的走掉,她也跟着跑得没影的事情,他的眸光顿时黯淡,背在身后的手指慢慢收紧,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开口,“阿月,昨夜的事情——”
“嗷呜——”
一声中气十足的嚎叫声,突如其来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冷凝,南宫霖的脸色骤然一变,北冥月猛地攥紧了拳头,本就苍白的小脸变得越发的惨白——
不好,这连山上,竟然有狼群!
“嗷呜——嗷呜——嗷呜——”
接二连三的嚎叫声在树林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