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颜色要浅一些,是长期戴手表所致。
贺雪生轻轻抹药,看见他腕间那条狰狞的疤痕,她动作一顿,棉签从她手里滑落下去,掉在白色的被子上,她也顾不得,双手捧着他的左手,“伤的时候很疼吗?”
这么深这么丑陋的伤疤,到底怎么伤的?
沈存希摇了摇头,“不疼。”再疼,也比不过失去她的痛苦,那时候的他,已是万念俱灰。土找匠血。
“你骗人!”贺雪生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闪烁着泪光,“伤得这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因为还有比这更疼的事,身体上的痛苦远远及不上那样的痛彻心扉。”沈存希淡淡道,看她小心翼翼地抚触那道伤疤,他整个瑟缩了一下,想要缩回去,奈何她握得紧。
“你是怎么伤的?”贺雪生声音沙哑的问道。
“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沈存希此刻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信任他,所以他不愿意拿自己曾经的软弱,来博取她的同情。
贺雪生心如刀绞,他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能说明这道伤痕来得蹊跷,她俯下头,捧着他的手腕,轻轻吻上那道丑陋的疤痕,她感觉到唇下的肌肤在战栗。
沈存希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心潮澎湃,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以吻封缄,再多的言语,都不及彼此的亲吻更能打动他的心。
贺雪生心跳一滞,唇上的厮磨更深,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揽着他的脖子,她这个动作,没想到却让男人更加激动起来,他低吼了一声,将她推倒在病床上……
病房里的温度逐渐上升,就在即将一发不可收拾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云嬗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病房里这旖旎的一幕,眼前晕晕的,有点分不清方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云嬗连忙退出去,将门合上,恨不得自插双眼,她应该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吧?
病房里恢复静默,贺雪生衣衫不整,裤子被扔在床下,她哪里知道自己那一吻,会让男人失控至此。本是半推半就,却没想到被云嬗撞破,她心里尴尬极了,推了推他的肩,“沈存希,快把衣服穿上。”
箭在弦上,沈存希隐忍得很痛苦,他额上大汗淋漓,将半起身的她又推回病床上,“我都这样了,你惹的火,你得负责灭火。”
“云嬗在外面,你别这样!”贺雪生推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那就让她等着。”沈存希俯身去亲她的嘴,贺雪生哪里肯,现在就够让人尴尬的了,再让云嬗在外面等着,她就不用出去见人了。
沈存希见她不停躲闪,他心里挫败极了,却不得不放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捡起裤子,直接去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贺雪生拍了拍红彤彤的脸颊,然后捞起地上的裤子穿上,将纽扣扣好。
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叫云嬗进来。
云嬗听到她的声音,她在门边站了站,想起刚才撞到男女情事,她亦是尴尬不已。她推开门进去,看见病房里只有贺雪生一人,她稍稍松了口气,不用面对沈存希,她还没有那么尴尬。
“他呢?”云嬗小声问道。
贺雪生脸颊一红,伸出手指指了指浴室,云嬗果然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她不安道:“我是不是不小心打断什么?”
她不问还好,一问贺雪生就更窘迫了,“没有,什么都没打断,刚好结束了。”
“这么快?”云嬗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讪讪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烧退了吗?他怎么忍心欺负一个病人?”
“……”贺雪生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来,她双手死死绞着被子,“我没事了,你这一天不见人影,去哪了?”
“这不是有沈总照顾你吗?所以我不忍心来打扰你们。瞧你现在的水色,看来沈总把你照顾得很好。可算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意。”云嬗说完,就掩着嘴偷笑。
贺雪生抬头瞪她,“你再洗涮我,信不信我让你相亲相到吐?”
“雪生小姐,奴婢错了,饶了婢子吧。”云嬗连忙求饶,她才不要去相亲呢。
贺雪生被她卑颜屈膝的模样逗乐了,大手一挥,“我原谅你了,不过还是要去相亲的,从明天开始,每天一个。”
云嬗眼前一黑,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