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她也想过让皇上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可她,不过是一届女子,又如何和她们抗衡?若是连她都死了,她的家族才是真正永无翻身之地,彻底为世人所唾骂。
当付葭月来找她的时候,她曾想,这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机会,给她可以让皇上得到报应的机会?可是,如若她真的对付葭月动手,她又和皇上有何区别?
她不想让她的记恨牵连到无辜的人。
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拥有的唯一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藉慰的就是,恨眼前这个男人,恨眼前这个将她的家族推向万劫不复境地的男人身上。
虽然,她也知道,这有些不公平。
“你不用隐瞒,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是我爹为了护我周全才答应皇上主动承认这件本就和他没一丁点关系的罪证。”
她也知道害死她全族的直接凶手不过是给了她重生的机会,现在仍旧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也知道,这一切,就像是天命般,无法违逆。
可,她就是恨,她就是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要这么骗她?别说和他没一丁点关系,若不是他潜伏在她的府中所做的那些事,她爹到最后也不一定成为被皇上选中的那个人,而没一点味全族争取求生机会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忘尘惊讶道。
他最近几年为了不让自己的内心太过受折磨,除了让人暗中保护着牡丹外,不敢再多加了解她的消息。
竟是不知,她竟仅凭几年的时间,还是在皇上的监督之下,能力提升了这么多。
牡丹冷笑:“你以为就你有本事吗?”
这人依旧这么地自以为是!
忘尘顿了顿,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杀了你!”牡丹捡起地上的短刀再度抵在了忘尘的脖颈上。
忘尘不为所动,只继续问道:“然后呢?”
是啊,然后呢?
牡丹眼里闪过一抹黯然,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就算昨晚这些她又该去哪?
如果文轩真的还活在世的话,她也不会去寻他,至少,这样,不会给他夺带去危险。
所以,这一辈子,她终究只会是孤苦无依。
这些年支撑她的也不过是复仇的信念,若是连这信念再不复存留了,她真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可以坚持到何时了。
忘尘将她眼神的变化尽数看在了眼里,他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忧色,道:“我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你弟弟就在哪里。皇上最近又开始有些多疑了,你再在这里不安全。”
“你又想如十年前那般骗我吗?”
又来支配她了是吗?他一来,就来干预她的生活!
“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现在杀了我!”
又是这个眼神,呵呵,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杀害了她的全家,他就是个败类,他这种人如何能活在世上?
牡丹感觉心中仿佛有一个魔音在驱使着她,她猛地将短刀用力一抹:“你以为我不敢吗?”
然而就在她用力的一瞬间,那熟悉的眼神落入眼中,她心中仿佛被利刀给剜到了,她立即收了手,却还是将刀尖没入了忘尘脖颈半指之深。
鲜血犹如决堤的江河般,从忘尘的脖颈上涌出,瞬间浸润了他胸前的衣襟,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衣上,被褥上,鲜红得可怕。
“忘尘?你没事吧?”牡丹一把抱住了忘尘,止不住地哭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忘尘面色惨白,嘴唇因剧烈的疼痛而有些发颤,因失血过多而气力不足;“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牡丹使劲地摇头,只是一遍遍地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那件事,就算不是你来,皇上也会找其他的人来的,谢谢你,谢谢你肯救文轩一命,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谢谢你……”
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他不会因为所谓的其他人,就否认这个事实的。在之后的几年中,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尽自己所能,好好补偿眼前他所上头的女子。
“傻瓜!”
“对不起……”
“你要是再这么抱着我,我可就要失血而亡了。”
闻言,牡丹面上一阵羞红,忙从忘尘身上起来,忘尘笑而不语,轻轻抬手在自己的穴道上一点来止血。只是这伤口实在太深,就算点了止血的穴道,血水仍是源源不断地至伤口处涌出。
牡丹担忧地皱起了眉头,想伸手去摸摸那狰狞的伤口,但又怕弄疼了他,手就僵在了原地,她问道:“我带你去看大夫?”
忘尘摇了摇头,笑道:“不碍事,你帮我包扎下就好了。”
“你伤口太深了,不行。”牡丹说着就要去拉他的手。
忘尘忙握住了她的手,因牵动到了伤口而咧起了嘴:“这么出去容易引起怀疑,皇帝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要冒险。没有伤及筋脉,不碍事的。”
看见他明明很疼的样子,却又强撑着,牡丹的眼泪顿时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你是不是傻,干嘛不躲?”
忘尘只是笑着看着她,并不回话。
牡丹瞪了他一眼,兀自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丝带,绕着他的背脊一圈圈缠绕着。
“话说我刚才给你喂了迷药,你怎么还有能力冲开穴道?”突然想到这一点,牡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
“穴道在你给我点上的时候我就解了。”忘尘如实回答。
牡丹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很会装,”她倒是忘了,这家伙最擅长解穴了,她嘀咕了几句,又继续问道,“你最近还有没有发病?”
“你知道我有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那座破庙中?”
其实牡丹在之前的十年中是不知道忘尘就在寺庙中的,这还是多亏了付葭月从她所说的忘尘貌似有奇怪的疾病,但又寻不出真正的缘由,而最后将目标定在了寺庙中的忘尘身上的。
她为何没去寻她?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试试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地位,想试试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二日,隔壁厢房。
“头,头好痛!”左立捂着隐隐作痛的头从床上缓缓起来。
候在一旁的掌柜见左立醒了,忙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凑近了问道:“左公子,你终于醒啦?怎么样,昨日可舒坦?”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