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出了唏嘘声,口哨声。
人群中还传来了一高声:“小哥这是看上了人家小白脸了?”
又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官兵此刻用手抹了抹嘴唇,笑得更加猥琐了。
月娘胃中一阵反胃,要不是现在逃路要紧,她恨不得立刻上前去给他虎揍一顿。
城门外百米处,一辆马车停在岔路口处。
一位中年男子朝月娘走来:“是王公子吧?”
“恩,这一百两是定金,行到半路我会再给你一半,其余的等到了目的地再给你。”月娘往包袱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他。
然却见男子余光似撇向她的包袱,这才懊悔不已,她怎么忘了财不外露的道理了?这些银票就该分开放置的。
月娘故作镇定地拉紧了包袱。
中年男子却马上恢复如常,笑道:“好的咧,没问题。”
要不是时间紧迫,月娘其实是不愿坐他的马车的,刚才的那个眼神,她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但想到现下城中可能在到处追查她,再加之想到守城门的那副恶心的嘴脸,月娘便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一路崎岖不平,马车颠簸地厉害,而又是正午时分,还未吃饭的月娘此刻胃中便直泛酸水。
月娘靠在马车上,试着让自己睡一觉,但胃中的不适感却清晰地刺激着神经。
听见马车中的动静,车夫便道:“王公子怎么一个人出远门啊?还去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
月娘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回答地便有些不耐烦:“有点事要办。”
“是什么事劳得你要行这么远的路啊?”
月娘语气逐渐冷下俩:“该问的问,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给你加钱。”
车夫却似一点都未察觉出自己的冒犯,笑着赔罪道:“我这人就喜欢同人唠嗑,王公子你别介意哈。”
为了不让可能的追兵赶上,整个下午马车都未停过。
又饥又累的月娘到晚间时分身上已是极度的不适了。而这周围皆是荒郊野岭,也没有刻意买食物的地方,月娘便更加郁结了。
马车便停在树林中。
车夫拾了一些干柴回来,生了火,便坐在火堆旁烤着包子。
包子的香味透过车帘飘进,月娘不禁舔了舔嘴唇,着实饿得有些发晕。
正当月娘努力让自己睡觉好忘掉饥饿时,车帘忽然被掀开,探进车夫的头:“王公子,你要不要来一个?”
月娘想拒绝,但听得肚子咕咕地叫,便妥协道:“我给你钱。”
见月娘就要往包袱中掏钱,车夫就不乐意了:“王公子见外了,不过是一个馒头而已,你若是再这么说,我可宁愿自己吃掉了。”
见车夫执意如此,月娘心中渐升起感激之情:“那就谢谢了。”
月娘真的是饿坏了,待车夫放下帘子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却因为吃得太急还烫了嘴,忙呼呼地吹着热气,咀嚼的动作却不停。
马车外,车夫用树枝挑着火堆,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跳跃的火苗照在他的脸上,逐渐清晰了他微勾的嘴角。
月娘饭量是很大的,这一个馒头也恰恰只是止住了饥饿感。
想着食物不够以水来凑,月娘便想着下车找找水喝。
见月娘背着包袱下了马车,车夫疑惑道:“这么晚了王公子是要去哪啊?”
“我去找找水。”
“我这有水壶,王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便先喝吧,这山林中夜间野兽众多,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忽然间,月娘感到头一阵眩晕袭来,直击得她身体不稳,她心中暗叫不妙,连忙扶住了车延道:“车中闷热的慌,我想出去洗洗。”
将月娘的状况尽收眼底,车夫面上笑意更加诡异:“那我陪你去吧。”
头更加眩晕了,眼皮也逐渐地往下耷拉,月娘强撑着吐出了三个字:“不用了。”
见车夫不回答自己,反倒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腕,月娘使劲甩开了怒道:“放手!”
但哪里又甩得掉,车夫冷笑地看着她:“放手?落入我的手中还想走?”
月娘喘着粗气道:“你想怎样?”
“你说我想怎样?这小脸蛋看起来还算不错,卖给窑子当个小倌也能捞到不少钱吧?”说着车夫便伸出食指在月娘的脸颊上划了一圈。
月娘厌恶地别过脸去:“你眼瞎啊,我满脸都是麻子,哪里能卖个好价钱?”
车夫倒是不生气,若有所思道:“嗯,这倒是个问题。”
随即掰过月娘的脸恶狠狠地说道:“那就打断腿给老子跪在街头乞讨。”
听到这,月娘心中不禁也恐惧起来,便讨饶道:“大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包袱里的钱全给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钱嘛我自然是要的,不过你嘛,也是别妄想逃了。”说着车夫的手便在月娘的包袱边缘游转,不过两个一个来回,原本捆在月娘身上的包袱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她是付府的大小姐,敢动一下她试试!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等我阿爹寻来,定然叫你不得好死!”
见月娘仍是一副嚣张的模样,车夫顿时就来气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你还是天王老子不成?落在我手中了还敢这么嚣张?给我老实点,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呸!”月娘顺势啐了他一口。
车夫瞬间被激怒了,他用力地摔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个贱胚子!”
红色的掌印瞬间浮现在月娘的脸颊上,鲜血顺着月娘的嘴角缓缓流下,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神经,月娘感觉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一巴掌,她记住了!
“我是付府的大公子付铭瑄,你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这双眼睛,怎么看怎么讨厌,本想着临卖前享受一番胜者的滋味的,这下倒好,不但没享受到,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车夫越想越生气,一把就将她抡到了地上:“付铭瑄,我还是皇帝老子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个付铭瑄。”
巨大的冲劲甩得月娘瞬间失去了平衡,有些松动的头巾也因此滑落,满头的青丝就此散落。
车夫眯起眼睛,随即大笑起来:“哟,原来还是个女娃啊,那便卖到窑子里。”
然而才刚走近蹲下,就感受道膝盖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野丫头竟敢三番四次地挑战他的耐心,车夫现在几乎想要杀人,眼眸鲜红嗜血般道:“敢踢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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