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寿礼

p; “不想百里府的下人中也有如此才华之人，当真让人惊叹！”

    “不知作画的丫头出身何处，竟有如此才华？”

    宾客的赞叹纷纷传来，我不为所动，低眉顺眼的站着。

    “好！”太夫人鼓掌叫好。

    我与竹春、彩蝶三人上前下拜行礼，“多谢太夫人夸赞。”

    “寞寒，你的画功如此了得，你跟随我多时，我竟不知。”太夫人乐呵呵的说道。

    “太夫人谬赞，奴婢惶恐。”我恭敬的回答。“此画虽是奴婢一人所画，可作画所用的香墨纸张与白玉画轴均是竹春姐姐和彩蝶姐姐所选。这寿礼并不贵重，可却是我三人的一片心意，还请太夫人笑纳。”

    “这三个丫头倒是有心。”百里夫人笑着对太夫人说道。

    “可不就是，你们三人快些起来吧。”太夫人连连点头。

    “谢太夫人。”我们三人站了起来。

    “寞寒，你有如此才学，我却从未过问过，不知你出身何处？又师承何人？”太夫人又问我说。

    “回太夫人的话，奴婢本姓苏，原居城东。奴婢所学皆是过去父母所受，并无师父。”我回答。

    “城东苏家？莫不是那落魄了的苏府？”

    “这丫头姓苏名寞寒，可不就是苏府长小姐的名讳吗？”

    “苏府老爷满腹经纶，苏夫人也是难得的才女。据说那位长小姐也是位神童，五岁吟诗，六岁作对，八岁时已是满腹才学了。只是因苏府家道中落，可不想这位长小姐竟沦落为百里府的下人。”

    “怪不得能画得一手好画，原是苏府家的神童啊！”

    听着众人对我的出身议论纷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昔日的书香门第如何？神童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与人为奴为婢？如此他们便这样感叹，他们若是知道我昔日险些沦为青楼女妓，不知又要作何感想？

    “没想到寞寒你出身不俗，倒是难为了你小小年纪。”太夫人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其实我是有些尴尬的，我的本意是给太夫人贺寿，然后引起四少爷的注意，没想到却因我的身世而引来众人的唏嘘。此时我骑虎难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祖母！”四少爷在此时突然走出来，笑呵呵的说道。“今日是祖母大寿，孙儿本不该向祖母讨赏的。可这个丫头孙儿十分中意，还请祖母割爱，将这丫头赏给孙儿做书童可好？”

    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四少爷是会私下里再向太夫人讨我的，没有想到他竟现在开了口。不过这样也好，早点说也免得许多麻烦。

    “这……”太夫人有些为难。昔日二少爷讨我过去，我不肯，太夫人也不愿。可四少爷与二少爷不同，毕竟四少爷只是中意了我的才学，而没有其他念想。太夫人犹豫不决，多也是不知该不该让我去。

    “我看这丫头很是稳重，承泽太过好动，有这样一个人儿照顾也好。”见太夫人一直犹豫不决，夫人开了口。

    “是啊，承泽身边确实缺个贴心稳重的人管着点，跟去了我们不在身边也放心些，还可帮着照顾些承安。”百里老爷也附和。

    其实我大抵能猜到些老爷与夫人让我跟着四少爷的原因，许是听说了我与大少爷、二少爷的事，所以才有意让我随四少爷离开，待我再回来的时候大少爷与二少爷应是断了念头的。总之，老爷与夫人所说都不过是让我离开的说辞，什么稳重，什么照顾三少爷、四少爷，这都不过是借口。我也从不敢去肖想能与三少爷如何，只要能略尽绵力就好。

    “寞寒，你可愿意？”太夫人问我道。

    “奴婢但凭太夫人做主。”我低眉顺眼的回答。

    我也是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太夫人也没有再勉强，说道：“如此寞寒你这几天便好好准备，过几日便随四少爷去杭州吧。”

    “是。”

    “谢祖母成全！”四少爷高兴得不得了。

    我看向彩蝶，她该是满意了吧。果然，彩蝶一副感激的样子看着我。我没有什么回应，只是收回视线。她这个样子，过去我一定信以为真，可现在我却多了几分揣测。并不是我心胸狭窄，实在是我看不透彩蝶的心思。只是希望，彩蝶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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