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夸奖吗?你别跑,给我站住。”
“傻子才不跑呢!”
“好,你跑吧!再跑今天没你饭吃。”
“今天吃什么?”
“我做了粥和饼子…”说完,杨英即可就后悔了。果然…。
一听到饼子,赢浅脸上的表情,瞬时盈满唏嘘和庆幸,双手合十,“哎呀!英子,谢谢你不给我饭吃。不用吃饼子的我,实在太幸福了。”
这话说的,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杨英脸绿了,咬牙切齿,“不吃拉倒,饿死你算了!本来今天中午还想给你炖鸡汤喝的,现在算了。再给你做饭吃,我就是棒槌。”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一听鸡汤,蔺芊墨砸吧咂嘴,坦白说,前几日在王员外哪里鸡腿吃多了,最近对于鸡肉什么的,还真不太想吃。不过,如果她把这话说出来的话,小丫头说不定真要跟她急了。
人家都舍得拿鸡汤诱惑她低头了,她要是不上这个套的话,保不准又要听英子拿鼻子哼她几天。想到一切对话,都得到一个哼声,蔺芊墨觉得寂寞了。
望天,蔺芊墨深深叹息,“没想到做女人不易,做男人也挺难。身为人,不是哄男人,就是哄女人。这日子,苦啊!”叹完,一抬腿,颠颠的追着英子跑了过去,笑眯眯,甜腻腻的唤道,“英子小姐,小的这会儿特别想吃你做的香香饼子了,求赏一个呗,不,赏十个呗!”
走在前面的英子,嘴角止不住的抽了一下。香香饼子?香你个头…。
“英子小姐…”
“哼!”
“我们去吃饼子吧!”
“哼!”
“英子姐姐。”
抖,“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我那不是口是心非嘛!现在,看我眼睛,看到没,写满了想吃。”
“把眼屎擦擦。”
“你坏!”说完,停顿了一下,“还有吗?”
“喂,赢浅你…你个死丫头,你把眼屎抹哪里?”
“你身上呀!你不都看到了。”
“你…。”
“我坏,你不早知道。”
“你…。你咋那么气人呢?”
“嘿嘿…。”
看着前面嬉笑,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儿。杨志慢慢从蔺芊墨,杨英刚说话的地方走出来。看着前面两人,目光柔和,温腻,有感动,有心疼,还有一抹动容。
本来他只是来叫赢浅吃饭,没想到却听到了那样一番话。
没想到,曾经他抱在怀里的妹妹,在不知不觉中其实已经长大了。长大到已经知道心疼他,长大到已经快可以嫁人了。
至于赢浅,他看不懂,更看不透。赢浅跟他过去说见过的人都不同。
应对王豪,刘宝元,周家等人。她聪明,果断,腹黑,狡诈,甚至狠辣。
可看她在英子面前,却又有着少见的柔和,调皮,嬉笑怒骂,处处透着一股女儿家特有的纯真,无忧无虑。
而在她面前,她牙尖嘴利,自然又自在,好似没多少顾忌,却比起对英子少了一份亲近。对待他娘和莹儿好像也同样,温和有余,亲近未有。那是一种客套,他看的出。
杨志眼里溢出复杂之色,对于赢浅他或许永远了解不了。
就如,她总是能在不同时候,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做出最快,最恰当的反应,并迅速应对。单单这一点,他就望尘莫及。
她的聪明,每每令他感到惊叹。当然,她的毒舌,也每每都让他感到无言以对,更无从应对。
想着,杨志不由扬起一抹,温和且不自知的宠溺笑容。能气死个人,却又一点都无法让人讨厌人,这就是赢浅。可恶又可爱!
该气人的时候她会气人;该占便宜的时候,她一点不手软;遇到好吃的,一点不口软;在赢浅的认知里,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人手软,吃人嘴短这一说吧!
可哪有如何呢?
在你困难之时,生死未卜之日。她不曾离开,就在你身边,不遗余力的护着你。这,就足够了。
救命之恩,患难之情,雪中送炭。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避祸就福易,福祸共担难。赢浅于他是恩人,也是值得守护的人。
或许是有这样的认知,让杨志开始有些偏心。就他现在看来,赢浅的毒舌,爱吃,甚至狠辣。这些别人眼中所谓的缺点,在杨志的眼里,却认为正是这种种的缺点,才造就了这样不同的赢浅,令她那样的鲜活而肆意,那样的有生机且富有生命力。
人心,果然是长偏了的。
京城
巍峨的皇宫之内,这皇宫的主人,这天下的主宰者,无人敢轻易挑衅的尊者。此刻,却阴沉着一张脸,处处透着一股阴寒,戾气,不爽之气显而易见。
“你刚才说,全部死了?”帝王赫连昌阴冷的看着下面的玄衣护卫,沉冷道。
玄衣护卫跪在脚下,感受到上位者的怒气,却无波动,不隐瞒,直白回应道,“回主人,无一生还。”
他是死士,七情六欲被磨平,害怕这种情绪,早已没有,也不能有。他只需要懂得什么是忠诚,只需要记得,主为天,违命死!这两点就够了。
“好,很好!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一出手既全灭,尸骨不留。”赫连昌怒极反笑,“呵呵…。这是在警告朕呐!八年不归,也不见动静。朕还以为他转性了呢!现在看来,是朕想多了,他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一旦狠起来,从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别人留余地。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赫连昌说着,咬牙,恨恨道,“就是因为他这样,朕才更厌恶他,也更容不得他。”可他最为厌恶的一个人,却偏偏让他最为束手无措。这话赫连昌没说出来,就算是子死士面前。那一真实的事实,也太过有损他身为帝王的颜面。
玄衣护卫默默听着,不动,不回应。而,赫连昌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
一时沉默,良久,赫连昌开口,虽不甘,虽恼火,可总归是忌惮些什么。妥协,隐忍,不想,却不得不,“传令下去,行动就此作罢。”
“是!”
护卫得令,飞身离开。
赫连昌心火难忍,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砸落在地,光洁的碎片,映衬出赫连昌那分外狰狞的面孔,“赫连逸,你给我等着,总有那么一天,你会再也威胁不了我,你给我等着…。”
这沉沉的低吼,无声消散在密室中。
声音传不出去,却不代表秘密能守住。特别,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只是大家均心照不宣罢了。
三皇子府
书房中,赫连珏闲散的坐在书案前,听了护卫的禀报,扬眉,“你说父皇书房的花瓶新换了一个?”
“是的,殿下!”护卫垂首,低声道,“皇上今天的心情好像一直不好。”
闻言,赫连珏笑了,“这世上能惹得父皇生气,却只能摔花瓶消气的也就那一个人而已。”
护卫听了没说话,赫连珏口中的那人是谁,他心知肚明。
“看来,有些事情父皇进行的很不顺利呀!”赫连绝说着笑了,“看着那个人过的那样逍遥,肆意,本殿倒是觉得,其实,父皇或许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如果,人家从开始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一切都是父皇太过紧张,折腾些有的没的,那可就真的太过可笑,也太过无趣了!”
“殿下,慎言。”
赫连珏听了,抬眸,看了他一眼,勾唇,“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把这些话去说予给父皇听。”
闻言,护卫遂然跪地,声音紧绷,“请殿下适可而止,不要令贵妃担心。”
听言,赫连珏脸上笑意无踪,刚还笑意生花的眼睛,瞬时变得阴寒,慑人,抬腿一脚,踹向胸口。
护卫倒地,闷哼一声,却不敢再多说,爬起来,重新跪下,“殿下息怒。”
“滚出去!”
“是!”护卫躬身走了出去。站在书房外,看着天上灼热的太阳,才发觉后背那样冰凉,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大瀚王朝,要说最喜怒无常,最难琢磨的人那真是非三殿下莫属。
行事,说话,很多时候都令他有一种,赫连珏就是想寻死的感觉。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的很呀!
也就是因此,每每都贤妃气的忍不住大发脾气,可却对三殿下束手无策,气过之后还只能继续护着。谁让贤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呢?唉,真是造孽呀!
护卫离府,凛一顶着一张风尘仆仆的面孔,走进了书房。
“殿下!”
看到凛一,赫连珏眼里闪过什么,瞬时又消失无踪,“说!”
那简短的一个字,透出的凉意,让凛一头皮发麻,说话都险些结巴,“回殿下,属下…。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那就继续去找。”
这次,凛一听到这话,反常的没动。
“怎么?对本殿的话有意见?”
“属下不敢!不过,属下不懂,殿下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要找到蔺小姐呢?”
“因为本殿太无聊,而你太闲。这答案满意吗?”
“回殿下,不满意!”
听到这话,赫连珏惊讶了,“凛一,你能力没练出来,胆子倒是练出来了呀!不错,不错,来,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赫连珏说完,凛一噗通跪倒在地,正色道,“殿下,属下虽然不聪明,可也知道那蔺小姐是不被太多人容许的一个存在。殿下这样找她,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还请殿下三思。”
这是第二个在他面前跪着劝解他的人了。赫连珏差点又要踹人了,不过这憨直的护卫是自己的,所以,忍了!
“京城太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提不起兴致。本殿想,如果她突然出现的话,肯定会大大的热闹一番吧!所以,本殿让你去找,你就老老实实的去找就好。”
“殿下,她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这么久你连个尸体都未找到,足以证明她还活着。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的人,本殿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有什么有意思的存在,也说不一定。”赫连珏神色莫测道,“凛一,本殿一直交代让你找,可却从来没交代过让你一定要找到。”
凛一听了猛然抬头,“殿下,你的意思是…”
赫连珏淡淡一笑,不说话。他找蔺芊墨,想必在背后等着看乐子的人肯定不少。那么,他就借此看看,总是在他背后捣鬼的人都有那些。
一个幌子,引入些鼠辈,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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