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有些不解。李温淡淡道:
“阿柏已经两次放郭青澜上车,他太感情用事,关键时刻容易出错。明天让他做阿楸的副手,不能做错了事,当做没发生一样。”
“是。”阿楠垂下眼帘,退了出去。主人做了决定,他也无话可说,不过,他还是要去做做阿柏的工作。
郑颢心中有些感慨,崔瑾昀抬手给他倒茶,在他扶杯子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崔公子:跟你说几遍了?你要把他培养成储君,就不能跟他掏心窝子。
郑三郎:一时草率。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兄弟俩会心一笑。刚才刹住没说的,是崔府里还有五十名暗卫。他们不同于放在公主府的暗卫,只能更具有隐秘性。
为了掩人耳目,就连他们所吃饭食,也在别处做好了送过来,以免有人从口粮上算出府里的人口。
这些人平时守金库,非常时期立即变成一把敌人看不见的刀。
只是,当你手上持有的武力值高了,总会叫那些最接近皇权中心的人害怕。
郑颢在李温身边已经五年,把他从一个心地善良的纨绔子弟,慢慢培养成有自己政治见地、遇到事情勇于承担、越来越吸引有识之士团结在他周围的储君。
既然是储君,他也会有君王的通病。
郑颢突然意识到,前世他被排挤到洛阳的时候,一向重用他,甚至宠爱他的岳父大人,为何没有出手挽留,这大概也是宠极生隙的缘故。
李温离开了崔府,郑颢也打算到曲江池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崔瑾昀笑道:“我们多久没有湖上泛舟,吟咏弹唱了?”
“过了端午,我们要去南五台送十五回去,你不同去吗?”
“去!为何不去?你俩在一块做事就不靠谱,我不跟着,能安全吗?”
“哪点不靠谱?你说出来,我改。”
两人嘴里互相打趣着上了马,快马去了长安城东南角的曲江池。
李长风已经去查船只和圣上、太后他们休息用的帐篷,他们再去就是多余。
郑颢想着曲江池这个水域,小半在城内,大半在城外,虽然他们竞渡和活动的区域都在城内,但水上的防御,就靠几条站着弓箭手的小船,多少有些不堪一击。
“这时候还有船过去吗?出了水上防线,就没时间回来了。”崔瑾昀跟在郑颢后面,朝水边的渔家窝棚走。
“我也想知道,过去问问。”
他俩确定那个不起眼的草房里有人,是因为看见了里面的灯火。那一点点火光,从窗口里蔓延出来,在夜色中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有人吗?”郑颢在草房外问道。
“哪个?”
意外的是,声音是个老妪,并非想象中的老汉。
“我们想坐船出城,不知您的船走不走?”
门开了,老妪走了出来,看看眼前这两位郎君,虽然身材高大,却像是读书人,老妪指指天上那一弯细细的上弦月道:
“这个时辰哪里还出的去?再说了,你两个细皮白肉的,走水上出城,不怕遇到水猴子?”
“水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