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浑水摸鱼

那一颗自以为良好的金牙，被这种笑容包裹的豹子会感觉到眩晕，因为杀伤力实在太强大了，颇有同感的同桌奸笑的望着他，豹子无奈的求助在本班还算中等美女的班长，无果后的豹子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众叛亲离的场面，揪其原因无非有两点，一是专门与一个月起码写三次检讨书的同志鬼混在一起，这帮人面对复杂的解题退缩是铁定的事实。二是成绩靠前的同学愣是没有先见之明认识导致后知后觉的凄凉下场。

    一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全身上下会有一些对世俗的腼腆，纯净清澈。然而这份清澈一旦被污浊浸染，它的颜色就会变得浑浊起来，然后他会比城里的孩子多一份暴戾，叫执着，叫耐性。

    豹子没有野心，他有执念。这个从现今还没有准确标注地图的神农架里走出来的孩子，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沾染世俗的状态，从那位神秘的德鲁克那里懂得了生存和文字，从清风那里懂得了审美，从赵翔生那里他懂得了严谨，从梁英那里他懂得了知己知彼，从狐朋狗友那里懂得了肆无忌惮，从…………，冥冥中这个世界像是要灌输给他一些东西，类似驯养一只小狼，它拥有了得天独厚的野性，再让它占腥，然后流放在陌生的世俗里。是蜕变？还是褪去獠牙，学会温顺？不得而知。

    貌似不想在嘲笑声中落了下乘，也不想让那个为自己辛苦补习的男人失望，豹子站起身来，身材比原先的骨干清瘦，看起来好了许多，恢复了些人气，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如电，**如狼，多了几分柔和。

    此时清风以探望弟弟为由，做了登记，然后在保安比划的路线熟记脑海，这对他来说不难，慢慢的靠近眼前这栋教学楼，他的心里有一丝波动，没有意外的，任何一个人走出被称为学校的地方，有一天再靠近它，难免会有些情绪，说不清是感慨还是怀念，抑或是伤痛。

    深吸一口气，再重重的呼出。他想在这里彻底的放松下来，没有负担，没有防备，更没有厮杀。

    他踏出了第一步，慢慢的拾阶而上，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此时，他看起来很阳光，朝气，笑容里不再嘈杂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玩世不恭，而是让人如浴春风般觉得不那么抗拒，他来到四楼403教室外，没有惊动老师，而是站在走廊外静静靠着，不去在意临班几个伸出头来疑惑的眼神，这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好奇心。他轻轻弯起一丝笑容，点到即止。

    清风的眼神开始注意403教室里那个走向黑板的身影，看着。

    豹子喜欢了无拘无束，面对学校这个陌生的名词开始很反感，鼓动他走进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也许就是那一句话。

    如果杀人不能做到精准，那么死神就永远在你失误的瞬间降临。

    所以豹子再如何的小打小闹，对于该吸收的东西一个都没落下，在同龄人眼中也算是个异类了。来到黑板开始他苞丁解牛之法，不一会的功夫，终于尘埃落定。有心人若是计算时间，那么就会发现他解题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且步骤越来越简洁，ˊ在时间紧密到关乎自身安危时，没有人给你计算的时间ˋ。豹子想起清风说过这样的话，天真的面对黑板笑了笑。始作俑者的清风在走廊的扶手上看完题目时食指动了动，瓷砖光滑的触感清晰的得出比豹子更惊人更快的速度的同一个答案。没有迟疑，没有凝滞。

    豹子转过身眼角的余光瞥见教室外两个月不见的身影，不知怎的，有些心酸。也许在他的心里，这个男人已经是他的亲人。接着，张如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鼓掌，放在刚接触清风的那几日，铁定把豹子吓得落荒而逃，不过他现在的定力有了进步，面部表情在某人的熏陶下有一定的改善，很好的掩饰过去了。点了点头。似对同学，又似清风的方向。

    两人坐在草坪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校园风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清风也许在回忆着曾经带着诸葛莲雪逃课时简单开心的时光，也是坐在草坪上，45°仰望天空，只是此时却物是人非。淡淡说道，“豹子，喜欢这所学校吗？”

    “不知道。以前听长老们说是长知识的地方，德鲁克叔叔教给我更多的是比古时候更大的私塾，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我以前的那个世界好小，好简朴。这里很好，不过我好想家。”豹子说到最后眼神黯了下来。

    “一个人生有时候很漫长，有时候也很短暂，但追求的自由总是那么遥远，磕磕碰碰，到最后谁都不能如愿地说出ˊ追随我心ˋ这简单的字眼。所以要学会接受，忍耐。”清风望着他，说道。

    豹子点了点头，“清风哥，这两个月你都去哪了？”

    “去了些地方，见识了些高手。都不远。不过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一趟远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的学业我已经跟翔生商量好了。”

    “多久呢？”

    清风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很是放松，“不知道。”

    豹子的鼻子忽然感觉好酸，眼里有泪花在打转，继续埋头，不知道是看草坪还是在想些什么，他不是傻子，知道也许要很久才能见面，但也许不能。

    清风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走了，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一副姿态，不会给人希望。也不想让人绝望。这也许就是他和慕容洛河最大的不同。

    而他身后埋头在双膝下的瘦小身影，在颤抖不已。豹子抬起头望着清风的背影，眼泪还是止不住流淌。

    这时上课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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