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遇到了裴扬,他上来纠缠说是我们两家有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想和我谈谈。”
裴融仍然一动不动,保持刚才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她。
檀悠悠有些恼了,这人平时不是挺能喝醋的么?这会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是傻掉了?
“然后呢?请问裴夫人如何发挥个人出色的机智和聪慧,以及高超的判断力,还有细致入微的观察,极高的警惕心?”裴融久等不见她开口,反而看到她似有生气之意,赶紧复述一遍檀某人的自吹自擂之言。
檀悠悠得了台阶,这才绘声绘色地将经过说出来:“……我一看他就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倒霉样子,觉着还是躲避为妙,这便一句话都没多说,瞅着机会就折身跑了。果不其然!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就大口呕血,摔下马背!怎么样?夫君,我厉害吧?”
裴融没出声,只放下书本朝她伸出双臂。
檀悠悠靠过去,他便将她轻轻拥在胸前,轻吻她的发顶,低声道:“上天保佑。”
檀悠悠不服气,明明是她英明果决,他不夸她,却说什么上天保佑?运气固然很重要,但很多时候,也是要看个人是否能抓住的!
“上天保佑我遇到了你。”裴融声音低沉,颇多感慨庆幸:“这辈子娶到你真好。”
檀悠悠心里的不服气顿时烟消云散,这些日子以来的困顿疲倦也渐渐淡去,她小心翼翼地用手臂撑着身体的重量,以防压迫到裴融的伤口:“你从前不是很嫌弃我吗?”
裴融并不否认:“难道你不嫌弃我?”
“我没有,你冤枉我。”檀悠悠说起瞎话来,脸都不会红的那种。
“是,是我冤枉你。”裴融低低地笑了起来,“感谢夫人不嫌弃为夫迂腐古板事儿多。”
“嗐!做人嘛,就这么回事,都是人弯腰迁就世道,没有世道弯腰让人的,是吧?”檀悠悠很严肃地和裴融讲人生哲理。
裴融不说话,静静地瞅着她。
檀悠悠半点不心虚,睁大眼睛作无辜状:“夫君要是觉着我说得不对,可以批评指正。”
“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虽然你的脚很臭,为夫也认了。”裴融继续认真。
“谁的脚臭了?我的脚不臭!”檀悠悠生气地推开他,讲道理,说不过人家就搞人参公鸡,污蔑她脚臭,太过分了!
“夫人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裴融忍着笑,慢慢溜进被窝里,假装伤口疼:“哎哟,好痛好痛,怕是刚才气着了。”
“今晚的鱼片粥没了!”檀悠悠知道他在装,气呼呼地往外走。
“夫人,夫人……”身后传来裴融的呼叫声。
檀悠悠昂首挺胸往外走,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裴融式的幽默呢,不管怎么说,始终和从前很不一样了,不是吗?
未来可期。
她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想着里头的小芽芽,心情前所未有的安宁期待,完全接纳了这个小不点儿。
不管是男是女,都要一样的宠,她绝不偏心任何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