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枣红马结结巴巴:“这……这个……马……马成精了!它它它吐我口水,还还还嘲嘲嘲笑我!”
裴融压根不信,头也不抬地道:“别瞎说,赤炎很乖的。”
檀悠悠叹口气:“是啊,寿王府的人也和我说,小县主的马温顺又听话。”
裴融这才抬头去看枣红马。
然而枣红马早就收了表情,老实巴交地低着头在那吃草料,见他看来,温顺乖巧地蹭蹭他,一双大眼睛湿漉漉软绵绵的。
裴融爱惜地拍拍它的头,教训檀悠悠:“别乱说话,马也通人性的,它听得懂话。我方才能够不惧裴扬,是因为我与赤炎心灵相通,若它胆小畏惧不信我,当场就得出乱子……”
檀悠悠收回环抱在他腰上的手,摆开架势来了个亚洲蹲,耷拉着两只手道:“是啊,它也通人性的,它听得懂话,它与你心灵相通,它胆子不小不畏惧个啥。所以,你非得认为我在瞎吹吹,也不信你的马果真做了刚才那些事吗?”
裴融这才怔了一下,很认真地看看檀悠悠,再去认真打量枣红马。
枣红马温顺乖巧安静地看着他,大眼睛还是湿漉漉软绵绵的,无比纯净乖巧。
不!裴融还是不肯相信自家的乖马儿会吐人口水以及掀起嘴皮子嘲笑人,于是他果断回头再看檀悠悠。
后者蹲在地上,两条手臂长长地耷拉着,仰着一颗小巧的头盯着他,大眼睛同样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
裴融狠狠心,收回目光收起刷子,准备谁都不理:“时辰差不多了,舅父他们还等着咱们开饭呢,萱萱也该醒了,进去吧。”
檀悠悠抿抿唇,拖着脚步跟在裴融身后往前走。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裴融的枣红马一反刚才的温顺安静模样,狰狞可怕地对着寿王府来的小母马下手了。
简直,简直,简直……她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这吓人的一幕。
“别看!”裴融反手将她的眼睛捂住,拉着她就走,沉声教训她:“什么都想看!这是你能看的吗?也不怕污了自己的眼睛。若是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堂堂侯夫人,竟然旁观这种事……”
“停停停!”檀悠悠实在听不下去,将手捂住耳朵:“这是偶然!偶然!明白吗?你不让我看就行了,叨叨叨叨叨叨叨!门口卖大碗茶的阿婆也没你唠叨!”
“你还喝过大碗茶?”裴融的声音骤然严厉:“家就在这里,再不然铺子就在巷口,要喝什么茶没有?你非得跑到那里抛头露面站着喝大碗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那么馋?”
“受不了啦!”檀悠悠扒掉裴融的手,提着裙子往前跑,简直就是唠叨狂魔啊,救命啊!
“把裙子放下!慢慢地走!气度!举止!啊不是,小心摔跤!”裴融在后面提醒着,大步流星往前追,试图让新上任的侯夫人拿出该有的风度气质。
奈何檀悠悠跑得太快,等他追上,她已经言笑晏晏地陪着杨舅母等人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