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檀悠悠不知不觉软了下来,微笑着轻柔地哄着孩子:“乖宝宝别哭啦,娘喂你吃奶哦……吃饱就不饿了啊……”
裴融看到她柔和得似乎会发光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看,却被檀悠悠转个身背对着,丝毫不给他看,还很冷漠地赶人:“你出去,我要喂奶。”
裴融想说,让他看看孩子吃奶,但是当着柳枝和莲枝的面,这种话着实说不出来,只好蔫蔫地走了出去,又怏怏地站在门口守着。
对于业务生疏的人来说,喂奶是个技术活,幸亏檀悠悠早前有过观摩潘氏,因此很快克服困难搞定。
但是她的奶水太少,小婴儿没吃饱,哦啊哦地叫,她只好不甘心地让乳娘抱过去喂,安慰自己,虽然少,聊胜于无。
柳枝看看站在门口当门神的裴融,小声道:“少奶奶,您这是搞哪样?公子看着好可怜哦。”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是夫妻俩一起看孩子吃吃喝喝,再欢声笑语地商量着给孩子起名儿什么的吗?
“我更可怜啊。”檀悠悠叹了一声,她就是被无辜欺骗的失足少女啊,一不小心掉下深坑,爬都爬不出来的那种。
等到孩子吃饱,裴融也不见了,檀悠悠慢吞吞地吃过没滋没味的月子餐,这才问柳枝:“你去问问,昨天孩子爹去了哪里?”
柳枝很快带来消息:“去了咱们铺子里,奴婢问过王娘子了,说是问了您为何突然破水的事,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回了家。您那天遇到的是知业吗?”
当天因为离家近,檀悠悠和裴融没带下人就出去了,是以柳枝她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檀悠悠叹道:“是啊,是知业那个狗东西,王瑟想让他害我,下次别让我再遇到,不然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柳枝同情地看着檀悠悠:“少奶奶,无论如何,奴婢站您这一边。”
“我的命好惨啊!”檀悠悠抓住柳枝的手,干嚎:“我太可怜了,柳枝,我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柳枝赶紧搂着她哄啊哄,檀悠悠趁机提要求,威逼利诱:“把窗户开条缝透个气,我就没这么难受了。”
柳枝斗不过她,只好叫莲枝在外头把风,悄悄将门窗开了条缝换气。
“呼……”檀悠悠喘口气,敲敲床板:“柳枝,我有事问你,你要一五一十地回答我,这件事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你必须认真仔细地想清楚了再回答!”
柳枝见她说得郑重,赶紧肃了神色,站得直苗苗的:“小姐请吩咐。”
“我那个时候摔破了头,就是险些死掉的那次,我是在哪里出的事?你仔仔细细说给我听,一点不要省,越详细越好。”
“那件事啊……”柳枝很慎重地回想片刻,才道:“其实是个意外。当时是秋天,张富户给他家老太太庆生,六十大寿,办得很隆重,特意从外地请了个有名的戏班子来,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得了邀请。
我们家当然也去了,戏班子演的是新戏,最后一场演得挺晚的,大家都看得入了迷。散了场后就发现您不见了,再找,就看到您头破血流地倒在那里,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