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官员愤恨地道:“裴向光算什么东西!竟敢与老师同殿讲经!”
另一个官员则道:“陛下不知是受了谁人蛊惑,竟然让一介白丁入宫讲经,让我等寒窗苦读数十年、金榜题名之人颜面何存!”
“老师,您一定要劝谏陛下收回成命!”
焦大学士淡淡地道:“看你们这点出息!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爱让谁讲经就让谁讲经,做臣子的只需遵旨就好。至于裴向光本人,就要看他究竟有多少真才实学了。”
“陛下是随心的性子,或许突然就让讲经了呢。”几人相视一笑,兴致勃勃地继续往里走。
从此处到文华殿,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皇帝让讲经,那便是要立刻开始的,容不得丝毫怠慢,否则就是大不敬和欺君。
即便有人说情,宫人宣召,裴向光也得飞奔赶路,到了御前难免汗水淋漓,慌慌张张,再突然抽个意想不到的题目,呵呵……简直水到渠成。
焦大学士仿佛已经看到裴融二次坠落的凄惨模样,由不得摇头叹息:“裴向光倒是有几分偏才,可惜目中无人,年少轻狂,太过贪婪,总是痴心妄想不该得到的东西。你们要以此为戒!切记谨守本分。”
众人齐声应是,之前让侍卫赶走裴融的人遗憾道:“可惜贼人太过奸猾,未曾让他受到教训!”
焦大学士道:“不急,不急……”
一行人行至文华殿旁,但见礼部、翰林院的人已将讲经所需的各种事物准备得差不多了,一个官员看见他们进来,便道:“你们可曾见着裴向光啦?”
“不曾。”焦大学士的学生微笑着道:“他还没来么?”
“没来。”礼部的官员开始着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到?”
焦大学士默然无声,找个地方自己坐了,招手叫一名伺候的内侍过来,低声道:“诸事齐备,可以讲经了。”
内侍心领神会,笑着自去操作。
陈二郎急急忙忙跑过来,见人就行礼。
焦大学士冷眼看着,惬意地喝了一口茶。
他知道陈二郎是在找人去领裴融入宫,然而品阶高、能处理此事的知经筵事、同知经筵事皆由内阁大臣、各部尚书、侍郎担任,此刻这些人全在御前伺候,不可能出手相帮。
至于在场众人,各有各的事要忙,各有各的站位,因此陈二郎这场忙乱是注定落空了。
稍后,只要皇帝抵达,而裴融还未到现场,那就好玩了。
“啪啪啪”有内侍击了几下手掌,高声道:“诸位大人,陛下已经处理妥当政务,很快就要过来了,还请各位做好准备!”
礼部官员又在寻找裴融:“裴向光还没到吗?”
陈二郎连忙道:“他在宫门外候着呢,礼部没给他出入腰牌,侍卫不给进!还请大人随我一道接他进来如何?”
那人正要跟着陈二郎一起去,他的上司便冷冷地道:“谁说没给腰牌?分明是裴向光自己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