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地道:“夫君背上有伤,须得趴着睡觉,扭着脖子太难受,寻张榻改一改,这里挖个洞,再叫针线上做这样两个圆洞型的枕头,他才好睡觉。”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改良版的美容床。
杨慕飞从外头进来,刚好看到这东西,不由得笑了:“这东西好啊,许多挨板子的人都会需要。要不咱们顺手多做几张拿了卖,给向光挣个医药费?”
檀悠悠大方得很,随手就将图纸丢给杨慕飞:“行啊,这事儿就拜托大表哥了,多做多得,扣除夫君的医药费,余下的都是您的辛苦费。”
杨慕飞喜滋滋的:“弟妹给这东西想个名儿?”
“我懒得动脑子,大表哥自己来吧,也别说是我给你的,就是你自己想的。”檀悠悠打个呵欠,决定再去睡个回笼觉——就躺在裴融身边看着他睡。
杨慕飞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地和廖祥说道:“这世上怎会有这么淡泊名利的女子呢?”
廖祥憨憨傻笑。
杨慕飞又补充:“她的心思全在怎么吃好玩好睡好上去了。”
廖祥继续憨憨傻笑。
“你可以让针线上先做着枕头,我争取天黑之前赶个粗工出来,让向光今夜就用上,舒舒服服养伤,早些痊愈。”杨慕飞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揣着图纸笑嘻嘻地走了。
裴融睡得很熟,虽然檀悠悠严重怀疑他会落枕,却不影响她欣赏他的美颜。
看了一回,她由不得地叹息,瘦了,瘦了,她养肥的猪被京兆府饿瘦了,不过还是好看,她噘着小红嘴,凑过去偷亲了裴融一口,再心满意足地蜷在他身边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天都黑尽了,四周静悄悄的,空旷又寂静,仿佛天和地、人世间,都离她和裴融很远很远。
檀悠悠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摸索着起身点亮了灯,柳枝立时在外面轻声道:“小姐,要让厨房准备摆饭吗?”
“好。”檀悠悠正要叫醒裴融,却见他脸色潮红,伸手一摸,烫得吓人,于是所有柔情蜜意、诗人情怀全都一扫而空,忙着叫柳枝去请大夫,又打了温水给裴融擦身降温。
因是深夜,要请大夫很麻烦,人到之后差不多已经二更天。诊断结果和檀悠悠料想的差不多,牢房太脏,没能吃好睡好,还受着伤,所以病了。
大夫利索地把裴融伤口打开了看,却是些细小的齿状伤口,有些地方已经感染,红肿不堪。
“这伤口早上才处理过,处理得很好,用的药也很好。少奶奶可去把这药再寻些来,明日换上。”大夫照旧把裴融的伤口包扎好,开了药方:“裴公子身体底子好,人又年轻,很快就会好的,不用太担心。”
檀悠悠一一安排妥当,见裴融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少不得追问:“他为什么一直没醒?要不,您再给他瞧瞧?”
总怀疑大夫没看到位是怎么回事?她可以改名叫做檀大妈了。
大夫笑道:“或是之前一直没能睡好。不用担心,休息好了比吃药还管用。”
睡觉是自我修复嘛,檀悠悠懂了,又问:“大夫啊,以您的经验,外子这伤口是什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