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争先恐后下订单来着。
“不是,新版紫绸不愁销路……恰恰相反,是因为订单太多,才……不得不停下来。”
苏幕遮吞吞吐吐,似乎藏有心事。
一个老掌柜见状,帮忙发声:“小姐,殿下在此,你又何必再隐瞒?此事,除了殿下,没人能够帮到我们。”
“是啊,小姐,事关苏家存亡,还是说出来吧……”
其余掌柜也纷纷附和。
王安听出来了,苏家应该遇到了巨大的麻烦,还是某种不可抗力。
他上前一步,看着苏幕遮,正色道:“到底什么事?你还是说出来吧,别忘了,这生意本宫也有一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嗯。”苏幕遮心中一暖,终于说出真相,“我们苏家收购的蚕丝,全都被荣国府那边收缴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忿忿不平地道:“什么收缴,那就是一伙强盗,分明就是抢劫!”
苏幕遮抬头望着王安,咬着薄唇:“荣国公家大势大,背后还有恵王和贤妃娘娘,是真正的皇亲国戚,算起来,也是殿下的亲戚。”
“殿下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不必掺和进来,只怪我苏家流年不利,该有此劫。”
这是一个精明的女人,知道王安势单力薄,在宫廷争斗中并不好过。
而荣国公,或者说恵王那边,则是权势滔天。
若是王安贸然撞进来,能不能帮到苏家还是两说,搞不好,连他自己也要受到连累。
因此,苏幕遮一开始,才并不想告诉王安实情。
可,离了王安,面对荣国府这样的庞然大物,她又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她的内心异常纠结。
说完之后便垂下螓首,不敢看王安的眼睛。
尽管如此,天下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困难时,能有一双可以依靠的肩膀呢?
“又是他们,你放心,此事,本宫还就管定了。”
王安这话,算是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继续道:“好了,有人能说明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
“此事说来并不负责,全因荣国府在清河上建的仓库……”
一名亲历者,开口讲述整个过程。
早些年,京城权贵为了方便做生意,仗着自身的权势,故意在离城几里外的清河边,开辟码头,建立仓库。
如此一来,朝廷设在城边上收税的水关,便形同虚设。
很多抵达京城的商船,都会被半道截胡,货品上岸,必须在仓库里存放几天。
敢不照办,这些权贵,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人在京城的生意做不下去。
于是,原本应该上缴给朝廷的税收,全变成了仓库租金,最终落在这些权贵的腰包里。
俗称买路钱。
其中,又以荣国公家仓库规模最大,获利最多。
这在京城商贾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然而,畏惧于这些权贵的势力,商贾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况且,买路钱确实要比朝廷收的便宜一点,也算是给了他们实惠。
就算是水关的负责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无他,同样惹不起。
而苏家的货船,是少有遵循大炎法律,一直走水关进城的。
由于产业大,名气也响,那些替权贵们看守码头的下属,一般也不敢轻易拦截。
然而这一次,却偏偏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