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父皇不在,暗中派人夜袭无极阁。
那个夜晚着实惨烈,无极阁的宫人被屠,母后被虏。
对方原本想带走他一并做质,谁知刚靠近过来,就掉了兵器。
他无意识地抬手,对方的斗气便生生从体内抽出来,竟然全部为他所用。
斗气抽干后,那人的头发迅速花白,身躯变得衰老。
最后那群夜袭无极阁的人,全部死了。
就连他的母后,也死了,莫名其妙的衰老死去。
父皇察觉到中计,火速赶回来后,看到满地血腥,以及母后的尸体。
而他却莫名拥有了斗灵的修为。
从那以后,无极阁里多了一个禁地,就是他的宫殿。
殿内没有任何活物。
年幼的他不懂如何控制体内那种力量,时常在不经意间,吸走别人的斗气,甚至是性命。
所以在七岁之前,他一直被关在宫殿里。
每天除了熟读那些总也看不完的书籍和功法,就再无别事。
直到有一天,父皇带着国师前来。
国师说:“天生异脉,非吉非凶。”
“它能剿除天底下所有恶念。”
“但只要是人,心底总会生出恶念,这异脉留着终是祸根……”
再后来,他的眉心就多了那朵莲印,七岁之前的记忆全失。
不知为何,父皇和国师在一夜间变得苍老许多。
他时常头痛难忍,脑海中不时会掠过些奇怪的片段。
直到十几年后,他继承了无极阁。
皇兄不服,起兵造反,被他关进了大牢。
在牢内,皇兄说他生来就是妖物,不配坐上君王宝座。
皇兄说:“你是个妖物,邪祟!”
“东原,他死前特意去了东原,你不是想知道眉心那朵莲印的秘密吗?”
……
容渊倏地睁开双眼。
他眼神透着几分冷意,干脆利落地捉住连翘那只砸下来的手。
“你想干什么?”
连翘面色一僵,没想到他醒得这么快,索性变了脸。
“我好担心……这里好黑,还好您终于醒了。”
“你拿着铜灯做什么?”
容渊不为所动,继续攥着她的手,那双桃花眼危险地一眯。
自己昏迷的时候,没有斗气护体。
如果晚醒了一步还不知会迎来什么后果。
有杀气!
连翘立刻察觉到他的冷怒。
“这不是太黑了嘛,我一个女孩子家,当然有点怕,然后就……就想点盏灯咯。”
容渊唇角微勾,脸上的笑容深不可测。
他牢牢捉住连翘的手,在她脸上打量了圈,然而她的斗气未散,容颜也未老。
难道这个小丫头,就是国师口中心无恶念之人?
她分明杀人不眨眼,趁火好打劫。
但进入地宫之后确实安然无恙,甚至被自己抓紧,也毫无异样。
过了许久。
容渊才神情莫测地松开连翘。
连翘重获自由,立刻丢下那个铜鸟灯,逃到小黑蛇身边。
而在这时,对面突然传出一声极低微的忍耐声。
连翘悄悄抬头,只见容渊的眉心闪烁着黯淡的红光,时隐时现。
他面色隐忍,正揉着自己的额头,然而没多久,一道鲜红欲滴的伤疤出现在他手底下。
原本是莲印的地方,浮现出个被红线钻过的伤口,像个朱砂痣。
红点一出,南溪的身上开始往外溢出青光。
小黑蛇也开始被层层霜花覆盖。
此情此景,和刚进入地宫时一模一样。
“你……”
连翘大惊失色,抬手指住他眉心。
容渊也察觉体内多了两道不属于他的力量,这种滋味,既陌生又熟悉。
石门被开启之后,地底就开始轻微摇晃。
到了现在,脚下的汉白玉砖开始寸寸断裂,用不了多久,这块地方就会陷进更深的地底。
容渊面色一凛,听到头顶不远处有隐约的水流声。
异脉重新回到体内后,此地的阵法也随之消失。
他手腕一翻,朝那边挥出道斗气,硬生生打穿了头顶那块石壁。
瀑状的水流倾泻而出。
连翘见状,急忙俯身去拽南溪和小黑蛇。
这时候,容渊闪身来到连翘跟前。
他刚一靠近,南溪和小黑蛇的斗气就散得更快。
连翘只好将他俩抱得更紧,左手上淡淡的白雾升腾起来,阻挠了异脉继续吸取斗气。
容渊带着连翘等人,轻松地钻过那道水流,破水而出。
这里已经是长生山深处。
距离之前的悬崖不知道有多远,没有被戾气波及。
容渊一出来,反手把连翘等人丢到岸边。
他没有再靠近,抿着唇,又掠到另一边的河岸上。
连翘抹了把脸上的水,看他站在远处,这才放下心来。
那根古怪的红线,在连翘眼皮底下钻进了容渊眉心。
加上刚才又看见他可以吸人斗气。
连翘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
只要那根红线没取出来,眼前的斗宗就会吸收任何人的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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