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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摸着狐狸皮的手僵硬了,诧异的看着眼前笑的得意的女孩子——这娘们有病吧!
神经病不讲绅士风度,没有形象主义——完全随心所欲。
于是就是这样的一幅景儿:
“你赔我红狐狸皮。”指尖超级不礼貌的指着人家陈家大小姐。
陈家小姐好可怜,被这么一个蛮横的女人威胁,泪水立马流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的。”变脸的速度陈姝绝对快,练出来了。
管她这一套,神经病心疼死自己的红狐狸皮了,一股难闻的酒味,都不能沾水,更何况是沾酒呢,糟蹋了——心疼死了。
不管,她不管,一手抓住陈姝的胳膊。
“不管,你就得赔我红狐狸皮!”怎么赔,今晚只有一件的红狐狸皮,怎么赔?这神经病也不知道,所以她慌,她心疼,但是一件事情她还是知道,弄坏了别人的东西,管你多可怜兮兮,你他妈就是得赔!
“你先放手,我的手好疼撒。”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细细的手腕上果然是两道红痕,都腹诽,顾少带来的这是什么人,太没素质,真和街上的泼妇了似的。
人总算是有点欺软怕硬,简安发疯的时候没人敢吱声,可是这个看起来软塌塌迷糊糊的神经病发疯的时候倒是开始瞧不起了——为什么?神经病发疯没有威慑力呗。
她说不出什么,骂不出什么来的,脑袋不好用了,太气愤,清醒的时候越生气脑袋转的越快,可是发病的时候越生气,脑袋就和没有了似的!转不动!
她就一句话,你赔我红狐狸皮,你赔我红狐狸皮,这有什么杀伤力!
但她不哭,这点不论是清醒还是犯病都是一脉相承的——她在最困难的时候,最窘迫的时候,坚决不哭——本来就够可怜了一哭更可怜。
谁也不会因为你泪水颗粒特别大,特别晶莹多同情你一点,这神经病的世界还是蛮残忍,最后能靠的还是她自个儿,不哭,不能怂!
怂蛋的战斗精神啊。
可是谁舍得了,谁允许了?顾风看着这边的动静,立马变了脸色,非常不好看的往这边走过来。都以为顾少是嫌丢脸了,咳咳,这是高估顾少了。
他从来都是只要心肝,不要脸皮!
他走向那个抱着狐狸皮,一脸倔强的神经病,灯光下她的眼睛看起来特别璀璨,几乎要让人溺毙,可是现在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顾风下意识的想,这样的眼,怎么能有怒火。
是啊,不可以,不可以——众目睽睽下,顾少走过去,捂住这女人的眼睛,凑在她耳边,“你先出去,是你的,肯定是你的——就算是迟一点,也是你的。”
松开手,神经病安静了下来,她眼睛里的火光逐渐熄灭了,这才是她眼睛里面应该有的东西——无忧无虑。
神经病回头看了顾风一眼,那一眼几乎要让他受宠若惊——她眼睛里有什莫?
她眼睛里有信任,她信任你,她信任你——她居然信任你?
这样的东西,也会有这样的感情,也会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盼望着他披上战甲为自己打下江山?
可是那是确确实实的信任之光——虽然渺茫,虽然微弱,但是还是备受振奋。
她走了,没有再回头,把战场留在身后。
顾风站在那里,是简安原来站的位置,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肩膀一抽一抽的女人——只觉得眼泪原来是这么让人厌烦的东西啊。
“你泼上去的是什么?”
“啊?”
很有耐心,再问一遍。
“你泼上去的什么酒?”
陈姝擦干净眼角的泪珠,尽可能的显得不知情又无辜。
“好像是香槟。”
“那就香槟吧,服务员给我拿一杯香槟。”
一杯香槟递过来,顾风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轻轻的问,语气温柔。
“沙发上那个木盒子是你的白狐狸皮?”
“是。”陈姝愣了一下,她没反应过来,也压根没想到,实在是想不到——
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事不是一般人,一般底线能做到的。
可是顾风少爷不是凡人,他是天上人,仙人之姿!
步伐很稳,很优雅,几乎看不出意图。
走到沙发前,轻轻的打开木盒子,轻轻的抚摸,白狐狸皮——没有一丝杂毛,白的像雪,白的闪耀。
手里的香槟一倾斜——全都倒上去了!
众目睽睽,意想不到撒,顾大少就这么在这么多双眼睛下欺负一个女人?
顾风管别人怎么看——这也是个和神经病臭味相投的个人主义撒——不枉简安为他吃斋念佛念念不忘许多年。
骨子里的东西,血液里的东西——总有一种无情胜似深情。
顾风把酒杯甩在地毯上,空气里悠悠的漂浮着他临走前丢下的一句话:“红狐狸皮是神经病的幻想,你不配打扰她做梦。”他懂他,天生的懂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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