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独孤不求回来了,见到元鹤也很高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元鹤微笑着道:“想和你们说说话。”
他日常没什么朋友,也很少和亲戚族人往来,倒是经常来找他们说话,彼此十分相宜。
不过在这种微妙的时刻上门,就又很特别。
杜清檀很快安排妥当饭食,让人端上来。
红烧鱼,清蒸蟹,肚包鸡,素炒菜心,凉拌藕片,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家里还有才送来的白鳝,可做软钉雪笼,但那东西花功夫,我做得不好,本想请了大厨来做,再叫亲友过来聚一聚,不过现在这种情况……”
若是大张旗鼓地弄好吃的,再搞聚会,就太突出了。
元鹤轻轻点头:“如此已经很丰盛了,我也不敢多吃,茹素太久,骤然大鱼大肉,肠胃承受不住。”
“是这个理。”杜清檀落了座,并不取酒杯,只给自己弄了一碗热汤。
独孤不求已经举起酒杯,突然想起什么,就又放下去,瞟一眼杜清檀,再坐直身体:“啊哈哈,二哥想喝酒吗?”
一般这样问人,就是不想喝酒了。
元鹤看一眼这夫妻二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却也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便道:“不喝。”
“来来来,您吃鱼。”独孤不求隐隐松了一口气,笑容更加真诚,真好,不影响他生娃,不然杜清檀又要嫌弃他。
三人边吃边聊,也不说政事,只说些闲话杂事。
待到吃饱,元鹤方道:“圣人今日召见我,命我在洛阳再建斗场。”
杜清檀和独孤不求同时抬头看向他,难掩担忧。
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藏在地下常年不见天日,危险又招人恨。
且女皇已近八旬,又宠爱张氏兄弟,动荡就在眼前。
元鹤若是听从她的安排,势必得罪很多人。
等到那一天,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杜清檀轻声道:“那,您怎么打算呢?不是还在守制吗?”
元鹤没什么表情:“圣人说,她手下无人可用,放我丁忧这两年,也差不多尽了孝道,必须回来帮她。”
都是那个百姓进言禅位导致的结果。
女皇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决定重新启用忠心的老臣。
独孤不求皱起眉头:“您答应了?”
元鹤沉声道:“我拒绝了。哪怕从此被厌弃,也不想再回到从前。我既拒绝圣人,便不能再留在两都了,我今日来,是与五娘、六郎告别的。”
元老太公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差事,他既已答应老父,就不会再让自己陷进去。
元鹤郑重地道:“吐蕃、突厥经常侵扰凉州,百姓苦不堪言,凉州都督邀我共拓州境,远拒胡虏,我已应许,并得圣人允许,不日将行。”
他不愿死在暗无天日的斗场,宁愿轰轰烈烈死在边境战场。
独孤不求沉默片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拿酒来!”
然后回头看向杜清檀,声音略小:“只喝一小杯。”
杜清檀连忙招呼红叶:“拿最好的葡萄酒来。”
见二人都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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