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猛然睁眼,目光森寒:“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敢管我的事了?”
来自君主的威压吓得张五郎瑟瑟发抖,他扑倒在地,哽咽出声。
“微臣哪里敢管圣人的事呢?微臣只是……只是伤心嫉妒罢了……”
女皇冷笑:“嫉妒,你也配?”
她劈手将那才收到的精巧风车砸到张五郎头上,无情地道:“看看你全身上下,哪怕就是一根丝一根线,也都来自朕的赏赐。
若是没有朕,岂能有你兄弟二人的荣华富贵,岂能有你张氏一族的煊赫!
你怎么敢算计我的人,算计皇孙,算计朕!还敢管到朕头上来,你不是活腻了?嗯?”
伴随着这声质问,张五郎彻底软倒在地,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使劲磕头。
“嘭!嘭!嘭!”
他磕到头昏脑胀,额头破裂,女皇也没有露出丝毫怜悯之意。
她还那样舒服地躺着,半梦半醒的,偶尔喝一口葡萄美酒,再翻个身。
张五郎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什么都不是。
只要面前这个女人想,轻轻一根手指,就能让他和他的家族变成齑粉。
恐慌自内心深处生出来,就再也消弭不去,越放越大,越放越大,他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再醒过来,就看到了金守珍放大的脸。
“五郎终于醒了,可把奴婢吓坏啦。”
金守珍叹息着,满脸关心和不忍:“您这是……怎么又把圣人激怒了?”
“又”。
张五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個字。
他看向金守珍,小心翼翼地试探:“怪我不信你的话,非要追着圣人问她为何宠幸独孤不求之事,这才激怒龙颜。”
“啧!”金守珍皱眉龇牙,很是无奈:“奴婢心里一直向着您和六郎……怎么会害您呢?”
张五郎不得不低头服软:“怪我,以后不会了,还请你多多关照。”
若他真的失宠,还真得靠女皇身边近侍之人帮忙说情。
金守珍诚恳地道:“哪里敢当五郎的礼,真是折杀奴婢啦。”
他压低声音:“您别急,圣人很是喜爱您和六郎,缓过这一阵子,二位还会盛宠如初。
那什么别人,何必在意?这人天天吃惯山珍海味,偶尔也要来点清粥小菜换换口味不是?”
张五郎被拍得通体舒坦,只是想起独孤不求,到底不爽,便道:“头晕得厉害,我去内医局走一趟。”
金守珍道:“叫他们过来给您瞧,哪里就用得着自己去呢?”
张五郎坚持:“我想散散步。”
“您慢走。”金守珍笑容不变,目中精光闪动。
张五郎能盛宠至今,自有其过人之处,更不是笨人。
事过之后,只要细细一想,就会生出疑虑,不信圣人能在那种时候宠幸独孤不求,必会各种撒娇吃醋,当面试探询问。
到那时两边一旦对不上,金守珍和独孤不求就该千刀万剐了。
可他金守珍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敢做,自是备了万全之策。
才刚见到女皇,他就主动坦承请罪,只是话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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