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皇冷笑了一声:“李岱,这宫人说的可属实?”
李岱平静地道:“回圣人,孙儿未对杜司药做过任何非礼之事。”
果仁急忙道:“圣人,婢子未敢有半句假话!他真的对杜司药做了不该做的事,婢子亲眼所见!”
“杜清檀,你怎么说?”女皇像是突然想起来杜清檀这个当事人,终于问到了她。
杜清檀深呼吸再呼吸,然后露出一个脆弱、可怜、不敢置信、强作镇定、努力坚强、还有一点点茫然、不确定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做到位没有,毕竟这么复杂的表情和眼神要传达到位,实在太难为人。
不过躯体的真实反应来得更直接,在她开口之前,两大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出来,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完全停不下。
瘦弱单薄的肩头轻轻颤抖着,礼仪一丝不苟,没有哭声,但任何人都知道她此刻的痛苦。
“回圣人,微臣不知……微臣只知道,平日与琅琊王以礼相待,没有半步越矩。
再有,微臣除了头疼无力之外,未有其他任何不适。
微臣醒时衣衫完好,孟萍萍之婢女彩鸢告诉微臣,是她替微臣换的衣裳,夜里也是她照料的微臣。”
李岱冷声道:“果仁,你是叫这个名儿吧?你可知道,胡乱攀诬皇孙与女官,会有什么下场?”
果仁被刺激到了,突然直起身子尖声道:“圣人,他们撒谎!婢子亲眼所见,请圣人验身!”
李岱木着脸道:“为证明孙儿和杜司药之清白,请圣人验身。”
很明显,所谓验身,正是李岱设置给果仁的圈套。
既然她说亲眼看到他对杜清檀那啥那啥,那就来验证杜清檀的清白,足以证明此人居心之叵测,证明有人想要陷害之事实。
这似乎是脱困的最好办法。
可是杜清檀出离地愤怒起来,凭什么呢?
男女生理构造天生的,长这样她没办法,但为什么别人害了她,受侮辱的人还是她?
她看向女皇,高声道:“圣人!微臣不服!”
众人大吃一惊,这是想做什么?抗命吗?找死吗?
李岱额头的青筋鼓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想要出声喝止杜清檀,让她别犯这种不合时宜的痴傻。
然而……
他终究是忍了下去,一言不发。
女皇眼神森冷,语气不轻不重:“哦?你怎么不服?朕尚未断案,怎么就不服了?”
熟悉女皇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即将发怒的征兆。
有与杜清檀交好的,不免为她捏了一把汗。
杜清檀咬着牙道:“从来,都是说女子不如男,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矮了一等。
先父因为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男丁,就成了绝户,活该被人欺负。
但是,因为有圣人在,圣人做了圣人,天下很多女子都觉着也没那么糟,更是奉圣人为神明。
微臣心甘情愿入宫伺奉圣人,因为您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凭什么,坏事都是别人做的,被验身被侮辱的人却是微臣呢?
只因为微臣是女儿身吗?所以微臣就该受此侮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