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哪里?”彩鸢赶紧拉住她:“您这还没梳洗呢。”
“有急事。”孟萍萍就这么冲到厨房,要寻昨天的酒器。
或许还未清洗,能被她找到证据呢。
其实她更想去搜张医令的房间,可惜没有这个实力。
然而,厨房中所有器皿全都清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
她愣了片刻,又要拔足往外跑。
彩鸢追上来:“萍娘,您要去哪里?”
“我去追五娘。”
孟萍萍边跑边流泪,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因为她无能,喝不了酒还不懂拒绝,这才引得杜清檀帮她挡酒,从而引出后面的事。
她为什么就这么蠢笨无能,总是拖累身边的人呢?
“追了做什么?五娘急着赶回宫去,你只会耽搁她!”
彩鸢拽住她往回拖,小声道:“赶紧擦干净眼泪,也别嚷嚷,不然,五娘本来没事也要出事!”
孟萍萍强撑着忍住泪意,回到房里就哭了。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五娘她……”
有关张医令和杜清檀之间的恩怨,她也听太医署里的人提过。
李岱对杜清檀有男女之情,她也看在眼里。
这么一个局,即便她眼盲心瞎,她也懂得其中的凶险可怕。
如果要问谁最清楚这其中的事,当属彩鸢莫属。
彩鸢低着头,用力绞着衣带:“没有什么事。”
孟萍萍突然跳起来,紧紧揪住她的衣领,把脸怼到她脸上,凶得要吃人。
“敢不说真话,信不信我打卖了你?”
彩鸢无奈,只好很小声地道:“婢子安置好您之后,聂公公突然来了,叫婢子跟他走……”
杜清檀独自一人躺在榻上,衣衫不整,人事不省,周围除了聂公公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在场。
“聂公公帮着婢子一起,悄悄地将五娘挪到了隔壁。很奇怪,太医署里的其他人不知去了哪里,一路上都没遇到人。”
彩鸢回忆着:“果仁也不在,聂公公说是回宫报信去了。”
孟萍萍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衣衫不整?”
不会是她以为的那样吧?
彩鸢道:“官服的系带被扯断了,里衣半湿……聂公公让婢子照看好她,婢子就给她换了您的里衣,又给她重新订好了衣带。至于其他,婢子真不知道。”
孟萍萍脸色煞白,彩鸢虽说什么都不知道,显然也是有所怀疑的,只不敢乱说而已。
主仆二人互相瞪视着对方,看到的都是一张惨白的脸。
半晌,孟萍萍咬着牙道:“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除非,你嫌命长!”
彩鸢慌乱点头:“婢子省得,聂公公也是这样说的!”
孟萍萍一头栽倒在床上,满脸都是绝望。
另一边,杜清檀走到宫城下方,仰头看了那金碧辉煌、高大森严的城墙片刻,勾着唇角冷冷地笑了。
只要她这次没死,她非得把这笔债讨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