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泄气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夜里别做噩梦!”
这一夜,杜清檀不但没做噩梦,反而睡得极其香甜。
但只是,次日一早起来,便传出了女皇生病的消息。
女皇病着,食医也要知晓病情才好准备相应的药膳。
程尚食把杜清檀带着去了女皇的住处,听闻乃是风寒,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位年纪大了,七十好几,一個不小心,风寒也会致命。
杜清檀正看着脉案,张氏兄弟和梁王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都在问女皇的病情。
张五郎不露痕迹地看了杜清檀一眼,假装不在意地问梁王:“听闻殿下昨夜腹泻,可好些了?”
“有劳五郎挂念,已是好多了。”梁王不是很高兴地道:“杜典药开的方子,还能有错?”
明明是挖苦,杜清檀却把它当作夸奖,低眉颔首:“殿下谬赞,下官惭愧。”
梁王懒得理她,这种无耻之徒,打不得却又离不得,和她计较就是浪费精神。
这情形落到张五郎眼中,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怎么看,都像是梁王刻意在圣人面前遮掩撇清他与杜清檀的关系。
毕竟,杜清檀乃是圣人信重的食医,与外臣关系密切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五郎自认为看清楚了这段关系,便放下了对杜清檀的那点念想。
他之前不过看她年轻美貌又有特色,便想尝尝鲜。
既然她有梁王护着,他便换个人选好了。
美人多的是,不值当为了这么点事与梁王交恶。
于是,张五郎哈哈一笑,转身走了,再不曾多看杜清檀一眼。
杜清檀由衷松了一口气,这番借势,效果不错。
接下来,她只要稳住,就能全身而退。
然而女皇的病却是越来越严重,连续发热不退,卧床不起。
这可把人吓坏了,毕竟一旦女皇驾崩,朝政必然震荡不安,他们这群随扈之人便都可以去死了。
其中最为惊恐的人又属张五郎,原因无他,女皇生病前夜,是他缠着女皇玩乐了半宿。
一早起来,女皇就发了病,若是细究,便是他的错,所谓祸国殃民,男颜祸水,都是他。
抄家灭族不过旦夕之间。
惊恐之中,他便生出来一条毒计。
傍晚,杜清檀正在为女皇熬制粥品,忽见五六个宦官大步而来,厉声道:“谁是杜清檀?”
喧闹的厨房一下子静止了,所有人都看向杜清檀。
那几个宦官立刻走上前来,冷笑道:“杜典药,有件事要问你,跟咱们走一趟吧。”
宋大娘和岳丽娘对视一眼,一个跑去给程尚食报信,一个上前询问。
岳丽娘挡在杜清檀的面前:“怎么回事呀?你们是哪里的人?谁下的命令?”
为首的宦官冷笑道:“自然是圣人下的令,令牌在此,谁敢阻拦便是同谋!”
岳丽娘回头看向杜清檀,不知所措。
杜清檀却是已经认出了这人乃是张五郎身边的,她微一沉吟,淡道:“我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