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啦。”
听着很真诚——倘若孟萍萍不曾亲耳听见,他把所有的糕点全部分了同僚的话,她就真信了。
因为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她的心就很冷,还很尴尬。
她苦笑着:“不过顺手而为罢了,不必在意。”
却不敢说下次还送的话。
独孤不求微微一笑:“烦劳你和孟公说,我后日登门拜访。”
然后,扬长而去。
采蓝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孟萍萍,嚅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被杜清檀拽着手臂推给阿史那宏。
阿史那宏捂住她的嘴,皱着眉头粗声粗气:“走啦,走啦,再这么耽搁下去,今天都别想走了!”
目送二人骑马离开,孟萍萍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道:“五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杜清檀微笑:“我知道。不过大家想法不同而已。”
孟萍萍却觉着她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很厚一层隔膜。
她低下头:“还有独孤,我只是去打听案情的时候,顺便带了一盒糕点而已。
他也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喜欢,转手就分给了同僚,还让我下次不许再给他带了。
他这样说,是故意气你的,就是想让你嫉妒生气,他怕游珠儿怪你,背着咱们特意找过了游珠儿……”
杜清檀止住了她:“不必解释,我心里有数。”
孟萍萍红着眼圈低着头,忍了又忍,终是掉下泪来:“我们是不是再也不能做朋友了?”
杜清檀递了一块帕子过去,温和地道:“做朋友是一辈子的事,现在不是,将来未必不是。现在是,将来未必是。”
孟萍萍听懂了。
她现在还不能算是杜清檀的朋友,想做朋友,还得看她将来。
很受打击,但这就是事实,总比花言巧语骗人的好。
她低头流泪:“五娘,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静呢?”
杜清檀微笑:“因为莪想赢。”
每一场比赛,比的不止是力量和速度,还要比拼智慧与情绪。
如果不够冷静理智,就不能把握节奏,会被对手牵着鼻子跑。
多年下来,随时保持理智冷静,全面分析局面,早已深入她的骨髓,成了习惯。
但这些事,肯定不能和别人说,孟萍萍这人不坏,能懂多少就懂多少吧。
不合适的朋友,“没有”更比“拥有”好。
杜清檀转过身,从容不迫地走进太医署中,很快,女医班教室里传出她冷肃的声音:“今日我们来学习果子的性味……”
孟萍萍深呼吸之后,抬起泪痕斑斑的脸,看着墙边新发的野草,用力擦去了泪光。
她现在不够好,不够资格做杜清檀的朋友。
但将来,未必不能。
没道理杜清檀能做到,她做不到,她也没少胳膊少腿,至少还有做官的祖父支持包容她,比杜清檀的条件好多了。
她整理好仪容,走进诊室,主动找到王博士,要求帮着给病患做诊疗。
王博士赞许地笑了:“这才是药圣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