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申小红死皮赖脸地挤进来,低声道:“宋大娘不可靠。”
“坐。”杜清檀严肃地看着申小红,“你要知道,在我这里胡乱攀诬同僚的后果和下场。”
申小红毫不退缩地对上她的目光,将右手举起发誓:“我若有半個字胡说,让我天打雷劈。”
杜清檀这才出去查探周边是否有人偷听偷窥,确定安全,才道:“你说。”
“宋大娘与尚宫局一名宫人过从甚密,经常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有一回我撞见了,随口问问,她却不承认有这么回事,非得说我眼花了。
再后来,又撞上,她就说是她老乡,可我偶然得知并不是这么回事,她是蒲州人,那宫人却是梁州人。
我就寻思着,这事儿奇了怪,若是正常往来,哪里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的,谎话连篇的啊?
再接着,我又偶然听见袁春娘和她开玩笑,说她竟然藏了整整一袋金豆子!”
申小红目光炯炯:“典药,您说,这正常吗?咱们一同入的宫,谁不知道谁啊,她虽不穷,却也不曾阔绰到有这么多金豆子的地步。”
杜清檀淡淡地道:“与人交往,钱财不明,倒也不能说明什么。你不也有瞒着咱们的钱财?”
申小红急的跳脚:“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您对我多有看法,我也确实想要取而代之,随同您前去嵩山。
但这种事情,真不是我随便攀诬几句就能做到的。她真有问题!我怕她已被人收买,要对你不利!甚至于更严重!”
更严重,就是针对圣人了。
只是申小红不敢明说,杜清檀也不能挑明。
她平静地道:“我相信你是好意,但只是这么一点捕风捉影的事,不够,即便我报到尚食那儿,尚食也不会搭理我。”
申小红眨巴眨巴眼睛,站起身来:“我懂了,您等着。”
言罢,匆匆忙忙地走了。
杜清檀关好门窗,撑着下颌,看着案几上昏黄的灯火发怔。
当真是风雨欲来。
这次嵩山之行绝不会太平。
讲实话,无论申小红也好,宋大娘也好,她都不是全然信任。
毕竟当初在太医署,李岱可是单独寻找她们所有人,私底下谈过话。
他既然能够暗示她做他的耳目,也能暗示并掌控其他人。
如果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也不必这么用力地操持食医选拔培训。
她只希望,东宫那边能够早些把解除婚约的事情办妥。
次日早起,忙乎完御膳房里的事,杜清檀更衣梳洗,准备出宫授课。
宋大娘赶过来堵住她:“典药,申小红是不是说莪坏话啦?”
杜清檀惊奇于宋大娘这么快就知道了,却也只是一笑:“你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
宋大娘生气地道:“您就别替她隐瞒了!我知道您是为了和睦,但这种恶毒小人真没必要护着她!她就是眼红我能随驾,想要栽赃陷害挑拨来着。”
杜清檀静静地听完,又问:“谁告诉你的?”
宋大娘不肯说,只咬着牙道:“您等着,我一定会揭穿这个小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