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尚食办事很利索,等到杜清檀再去太医署上课,孟萍萍已经收到了来自六尚二十四司的问候礼。
她特意在太医署等着杜清檀,感激地道:“家里一直把我看成罪人,虽有祖父护着,风言风语却是避不开。
收到姐妹们的心意后,我家阿耶阿娘、哥哥嫂嫂和下人就都变了个样儿,多谢你了。”
杜清檀笑道:“这是尚食怜你无辜才去做的,和我没什么关系,要就谢尚食,谢我做什么?”
孟萍萍试探着去拉杜清檀的手,温声道:“我知道是你,其他人不会想得起我。以后你若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我会尽力去做。”
杜清檀笑道:“那正好的,我这有桩事,你与我一同办了,就当还了情。”
孟萍萍小心翼翼:“什么事啊?”
“杀人,放火?”杜清檀和她开玩笑。
不想孟萍萍竟然还认真地思考起来。
“你为人正派,若要做这种事,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虽不才,却可以帮你跑跑腿,望个风什么的。”
杜清檀眼泪都笑出来:“你可真老实。”
孟萍萍也笑,说她自己的婚事:“昨天收到礼品,我就借机闹了一场,那桩婚事不会再提了,说是再看。”
杜清檀趁机鼓动她:“学了这一身本事,理该比别人活得更好才对。若是苟活着,真是白学了……
要是我呢,我不好过,就大家都别过了,再不然,我出家去,一拍两散……”
“几天不见,杜掌药又厉害了几分,竟然鼓动别人忤逆父母尊长。”
随着这句话,李岱大步走了过来,目光在杜清檀和孟萍萍脸上滑过,满脸的不赞同。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子本弱,离不得家族庇护,闹崩了也没什么好处。”
杜清檀立刻道:“是,殿下说得对,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萍娘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孟萍萍低着头笑,先给李岱行了礼,再和杜清檀说道:“我在值房等你,上完课咱们再聊。”
等到孟萍萍走远,李岱很直接地问杜清檀:“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杜清檀道:“殿下说有两条路,一条是和独孤解除婚约,一条是换一個更有力的靠山。下官很仔细地斟酌了利害关系,终于下定了决心。”
李岱欣慰而期待:“你说。”
“这天下最有力的靠山,自然是圣人。但我靠不上,一不小心还可能丢了小命,所以,我决定和独孤解除婚约。”
杜清檀凛然正气:“在今后的岁月里,我将倾尽所有,全力侍奉圣人,把青春和生命献给圣人。”
“……”李岱眼里的笑意倏忽不见,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把解除婚约说得吃饭似的简单。
杜清檀柔弱而无辜:“殿下似乎不太高兴?”
“呵~本王怎会不高兴?本王高兴着呢!”
李岱冷飕飕地盯着杜清檀看了片刻,道:“杜掌药为何不用本王送的冷玉香?你身上的油烟味儿更重了!”
杜清檀这回没被他唬住,笑眯眯地道:“殿下怕是染了风寒,嗅觉出了问题,稍后还该请医令看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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