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此次圣人临幸嵩山,你在伴驾名册上。”
程尚食笑眯眯地通知杜清檀:“收拾行李吧,我让雷燕娘、宋大娘陪你一起去,你觉着如何?”
杜清檀很满意:“义母安排得非常妥当。不知伴驾的官员都有哪些?”
程尚食收了笑容,神情非常严肃。
“内宫不能干预外朝之事。不过嘛,你这一路伴驾,说不定圣人也会给官员赐下膳食。
你多知道些情况,也是为圣人分忧,来,我给你看看名册,省得无意中冒犯到人就不好了。”
杜清檀给了程尚食一个感激依恋的眼神:“还是义母疼我。”
程尚食很受用,差不多是耳提面命。
“这次伴驾的主要是控鹤府的官员,负责出行事宜的是梁王,此外就是这二位,你得小心伺候着,千万别得罪。”
程尚食蘸着水,在桌面上写了“五、六”两个字。
杜清檀心领神会,张五郎、张六郎兄弟俩,武氏、李氏宗亲都不敢得罪的人,她一個小小的七品典药,必须要敬上加敬啊。
程尚食还是不放心:“那什么,圣人太忙,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他们呢,又年轻,也闲,会找乐子……”
很隐晦的提醒,但是不妨碍杜清檀理解。
就是说,圣人年纪大了,又忙着,那两位男宠正当青壮年,时间又多,骚气无处安置,所以会偷腥,让她小心些。
她直白地给了程尚食一个热情的拥抱:“多谢义母,我知道了。”
程尚食点点头,语重心长:“保重,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呢。”
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
圣人临幸嵩山是二月份的事,在那之前,杜清檀又出宫给波斯使者看了一次诊。
她照旧在那遇到了左晖,然后觉着,左晖很有些不同。
在她看诊的过程中,黑瘦的青年就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观察她。
偶尔她回头,对上他的眼睛,觉着对方的目光贼亮贼亮的,还带了几分将要打劫成功的兴奋。
杜清檀装作若无其事,等到左晖看诊,她慢条斯理地道:“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
左晖很平静:“你说。”
杜清檀用比他还要平静几分的态度,说出敲诈勒索的话。
“你的方子要涨价,一万钱一个方子。主要是因为,你这反复犯病,于我声名有损,得加上风险费。”
左晖的随从很吃惊,张开的嘴可以塞进一只鸡蛋:“啊,这……”
太不好了!明显是把他家公子当成冤大头了嘛。
左晖立刻阻止了随从,豪气地道:“别说一万钱,就是两万钱也行。毕竟我这条命,比钱重要多了。”
杜清檀笑了:“也行,那就两万。”
这回,所有人都惊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这已经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敲诈了,而是挑衅。
左晖沉默片刻,道:“那就两万。”
杜清檀龙飞凤舞地写下四张方子:“一共八万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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