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元鹤蹙着眉头看过去,瞧见一双饱含警惕的剔透美目。
或许真如自家老父所言,自己这模样确实很吓人吧。
他下意识地放平眉头,尽量将声音放得和气些:“肉很好吃,您的手艺,很特别。”
天!这是在夸人?采蓝睁大眼睛,悄悄拉了杜清檀的袖子一下。
“您谬赞,马马虎虎过得去。”杜清檀更警惕了。
按时下的风俗,男女成亲都普遍较早。
倒也有读书人为了功名推迟婚配的,但那是少数,而且这元家二郎不像读书人。
“元某听闻您精通食医之道,能否请您拨冗为家中老父每日做一顿吃食调养身体。”
元鹤说完这句话,迟迟不见杜清檀回答,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生气尴尬。
“当然,若是您没空,也就罢了,当我没……”
“可以的。”杜清檀打断他的话,对着他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甜美的笑容。
“当然可以。但我诊金不便宜,毕竟不同于寻常大夫,只是开方行针就能走人,做药膳费时费力,花的时间也很长……”
她停下来,眼睛里闪着精光:“我在安平郡王府出诊,平均每人每月一万钱,供三餐,还有车马接送,有事能请假。”
元鹤面无表情。
她就道:“当然,咱们是邻里,我出诊方便,肯定不能收这么贵,老太公这,一个月就给我8000钱好了,不供三餐不要车马。”
杜清檀表面镇定,实际已经紧张得险些把鞋底抠穿了。
她悄悄咪咪涨了个价。
武八娘之前和她商定的是6000钱,但后来也曾给她多发了一个月的诊金,折算下来也就差不多。
严格说来,这可能是她的第二家大主顾,涨价成功与否,关系到今后的钱途。
这元鹤长得一脸精明严厉相,怕是不好相与……
“可以。”元鹤却是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杜清檀还没高兴完,又抠紧了脚趾头。
本性告诉她,不情之请还是别提了吧!
但生存本能让她笑眯眯地点了头:“您说。”
“能否让府上的小郎君每日过来一趟,念书给我家老父听?他年纪大了,眼睛不好,还很喜欢小孩子。”
元鹤有些羞愧地道:“我不孝,未能满足老父愿望。作为回报,小郎君的笔墨纸张,由我供应。”
杜清檀松了一口气,这不挺好的么?邻里邻里,互助互爱。
她提出自己的意见:“我家团团年幼不知事,调皮捣蛋的,必须有人看着。我过来出诊就把他带过来,我走,再带他走,您看如何?”
元鹤又从杜五娘眼里看到了那种警惕和小心。
他不知道她在防备什么,但想来也挺好,正好他也担心小孩子不懂事儿胡闹,有她看着就正好了。
姐弟俩有个伴,也省得传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让老头子借机装疯逼迫他。
“成交!”他满意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您这会儿有空么?我们签个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