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以后若有好书记得送我这儿!”
“一定。”杜清檀再抓起那一迭裁坏的纸,细声细气地道:“这个烂纸也给我了。”
“嚯!你这个小娘子!”
店主喊出声来,他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小娘子,关键是多拿多占,还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您真是个好人。”杜清檀行了一礼,带着采蓝和老于头扬长而去。
“这是谁家女郎?”
书铺里间走出个面容清矍的老者,手里拿着的正是《刑德》第一部。
“不知。”店主高兴地翻着才到手的《刑德》第二部,道:“书上未留藏书印。估摸是怕被人知晓来处,丢脸吧。”
老者摇头叹息:“世事艰难,都卖书了还能顾什么颜面。她一个女郎自己出来卖书,估摸也是没办法了。”
“买书就买书,管人家是谁?”
里间又走出个人来,灰色粗布圆领缺胯袍,身量极高,乌发雪肤,红艳艳的嘴唇半勾着,颇有几分玩世不恭之态。
俨然正是独孤不求。
“好奇罢了。正之,你来瞧瞧这书是不是前朝善本?”老者将书递过去:“我觉着很像。”
独孤不求不接,大踏步往外走:“我有急事要办。”
老者也不计较,微笑着将书拿到明亮处细细品鉴。
杜清檀给了老于头五十文钱:“知道萧家住哪儿吧?不知道就去打听。找个合适的人盯着他家,看看都有什么人往来,若有宴会这种大事就火速来报。”
老于头惊疑不定:“您这是要做什么?”
杜清檀解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家肯定还会动手,盯着点儿动向,也好防备。”
老于头一想也是:“那老奴去寻个闲汉做这件事。”
“寻个靠得住的,别走漏风声。事不宜迟,你快去办,我和采蓝买些东西就坐牛车回去。”
待到老于头走了,杜清檀就带着采蓝挨着逛铺子,采买完毕,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主仆二人登上牛车,正要出发,就见车旁多了一人。
独孤不求抱着手臂靠在车厢上,斜瞅着杜清檀道:“这是痊愈了。”
“独孤公子!好巧啊!”采蓝开心得很,随即想起来要还钱,立刻难受起来,脸皱成了苦瓜。
杜清檀倒是处变不惊:“托您的福,好的差不多了。正想着什么时候能遇着您,好把之前欠的工钱付了呢。”
独孤不求也不吭声,垂着眸子看她数钱。
不一会儿,杜清檀递了钱袋过来:“整整一千八百文,您点点数。”
“多了。”独孤不求修长的手指在钱串子上一拨,丢了九十文回去:“别想用这九十文抵消我的传家宝。”
“抵消不了。”杜清檀也不强求:“上次没来得及问,您那把刀是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能不能赎回来?”
“不能。”独孤不求垂了眸子懒洋洋地看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洒着点点金光,皮肤白得能让女人嫉妒。
“当时太晚,店铺打烊,我急着用钱,就在街边随手找个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