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道:“今日未去早朝,不少事要处理,你替我沏盏茶便是。”
御风叹了口气,领命而去。
手边有不少刚送来这里的折子,江玄瑾揉了揉眉心,耐心地拿起来一本本地看。看到第五本的时候,床上的人咳嗽了一声。
微微一惊,他连忙欺身去看,却见白珠玑一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了张,像在念什么。头一遍没听清楚,第二遍这两个字就清晰了。
她喊的是:父皇。
江玄瑾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就笑了。
做梦还梦见自己当公主,可把她美坏了!
正想伸手去碰碰她那胡言乱语的嘴唇,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
是御风的声音,江玄瑾挑眉,放了折子起身去打开门。
门外,御风一手端着茶,一手捏着峨眉刺,满眼戒备地看着对面。
他对面站着个人,那人一身银丝雪袍,捏一把南阳玉骨扇。
“滚开!”陆景行抬眼看他,眼里满是戾气。
又在这白府西院看见他了,江玄瑾眼里墨色微动,极轻地嗤了一声。
“御风。”他道,“放他进来。”
陆景行一顿,抬眼看见他在厢房门口,脸色更加难看。推开御风走过去,想也不想就捏着江玄瑾的衣襟将他“呯……”地一声撞抵在门扇上。
“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垂眸扫一眼自己拧成一团的衣襟,江玄瑾微微皱眉,反手劈去将他逼退两步,然后拂了拂衣上褶皱。
“这话,该本君问陆掌柜。”
一个外姓男子,总是往白珠玑的闺房里跑是个什么意思?
凤眼微眯,陆景行也没什么闲心与他多纠缠,冷哼一声绕过他,先往床榻的方向走。
床上的人侧脸趴着,双眼紧闭,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像极了丹阳当初饮毒之后趴在飞云宫软榻上的模样。
心口一紧,陆景行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江玄瑾站在他身后道:“不必探了,她还活着。”
陆景行没理他,非要等自己的手指感觉到她的呼吸,才长舒一口气。
他昨日听她的话去了韩霄府上议事,都还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大的罪过。方才回来听见眼线传话,说白四小姐“危在旦夕……”,这才翻墙来了白府。瞧她这样子,虽还活着,可也当真是受了不小的罪。
伸手拿出一个楠木小盒子打开,陆景行捏了里头的小药丸就想往怀玉的嘴里塞。
“你干什么?”江玄瑾拧眉,出手极快地拦住了他。
陆景行没好气地道:“还能干什么?这药你上回也吃过,认不出来了?”
说着,挥开他的手就把药给怀玉塞了进去,末了左右看看,又替她斟茶喂下,动作行云流水,熟稔亲近得像是多年挚友。
“谁把她打成这样的?”看她咽下了药,陆景行终于回头看了江玄瑾一眼,沉着脸问。江玄瑾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见她咽下药丸之后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这才开口回答他:“白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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