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锦瑟错愕地看着他。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翟天祈坚定地说道。
“天祈,难道不能看在这两年我全心全意对你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吗?”连锦瑟低低地问道。“锦瑟,忘掉过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从今天开始,我们像一对普通夫妻这样生活着。”翟天祈握着连锦瑟的手说道。
“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了,如果说以前还有你的爱,再支撑着我,现在我只剩下自己了。所以已经没有办法再撑下去了。”连锦瑟缓缓摇了摇头。
“难道现在我的爱,你就不要了吗?”
“是,我不要了,因为我要不起!”连锦瑟点着头说道。
“我不会同意离婚,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离婚!”翟天祈显得有些激动地说道。
连锦瑟则低着头,不再说什么,似乎已经累了,不想再做任何徒劳无功的努力。
这一个晚上,显得特别的漫长和难熬。
连锦瑟坐在听阁的窗边,看着荷池里摇曳的荷灯。
那也是翟天祈特意为他们结婚两周年准备的吧!
他们的婚姻坚持两年,翟天祈就可以继承父亲留下来的翟氏30%的股份,而在此之前,他只有经营权,没有所有权。
翟父的遗嘱里写得很清楚,他的全部翟氏股权留给儿子翟天祈,但他只有经营权,没有所有权。
除非他能够娶梅兰的女儿连锦瑟为妻,婚姻至少维持两年以上,方可继承这30%的股权。
这也是为什么翟天祈再连锦瑟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让人调查她,并一直到成功的娶她进门。
所以一开始他就是冲着她而来。
这两年来,她可以说自己几乎都是生活在谎言和假象中。
就如灵秀说的那样,如果她不是梅兰的女儿,翟天祈根本不可能娶她。
退一万步说,如果当初翟父没有在遗嘱上添加了这么一条荒唐的条件的话,那么翟天祈也不会舍弃灵秀,转而娶她为妻,再纳灵秀为妾。
所以这一切她是唯一不知情的局中人。
原本在知道了母亲和翟父的过往,再想到翟天祈娶自己为妻,她还觉得翟天祈应该不会因为上一辈人的爱恨纠葛,而娶她为妻。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逃离不了上一辈人的纠葛。
只是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就因为她是梅兰的女儿就应该承受这一切吗?
难道就因为翟天祈需要那30%的股权,就可以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只想离开,过往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去追究了。
即使走到现在这一步,她还是渴望保留和翟天祈在一起的最美好回忆。
她一直记得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他,一直记得他那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也记得他们第一次通话的时候,他在电话另一头温和磁性的声音。
这一切她都记得,也不想遗忘。
所以她现在只想带着这些美好的回忆,离开这里。
连锦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拥着自己,耳边有人在低低地呢喃着什么。
声音是如此轻柔,似乎是怕惊醒了她,又像是在哄着怀里的婴儿安稳入睡一般。
让她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那一日之后,连锦瑟就一直生活在听韵搂,甚至没有下楼过。
除了卧室,她就是坐在了二楼偏厅的窗前,迷茫地看着窗外。
一开始还会跟小瑛说几句。
之后甚至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翟天祈跟她说话,她就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也不认识他这个人。
即使翟天祈将她抱在怀里坐着,她也任由他抱着,然后困了就窝在他的怀里睡。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体重也越来越轻。
到后来,翟天祈抱着她的时候,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抱着一个人,还是只是一个布娃娃而已。
“锦瑟,你想怎么折磨和报复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虐待自己。”这一天,翟天祈抱着她坐在窗前,痛苦地对她说道。
连锦瑟有些茫然地转过头来看着翟天祈,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接下来翟天祈再说什么,她就好像没听到,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的荷花池。
后来,灵秀来到听韵搂看连锦瑟。
连锦瑟依然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这里就你和我而已,你就不用装了。”灵秀直接说道。
连锦瑟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说吧,你想要怎样,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折磨天祈,那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除非你想看着他有个三长两短,不然现在可以适可而止了!”灵秀也不管连锦瑟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连锦瑟依然一动不动就像听不见一般。
“连锦瑟,我知道当初如果不是我逼迫你,你死都不会让天祈纳妾的。
但既然后来你已经愿意让我进门了,现在还在计较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实在想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怕跟你说,一直到现在,天祈都还没有碰过我一次。
你知道他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说你是他唯一的妻!
他现在都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啊!”灵秀说到最后,激动地扯过连锦瑟,强迫她面对自己。
连锦瑟终于有些反应了,她缓缓抬起头,瞟向了灵秀。
灵秀被连锦瑟盯着看,心里顿时一阵发毛。
“如果你能够帮我离开这里,那么天祈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连锦瑟终于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灵秀错愕地看着连锦瑟。
连锦瑟不再说什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灵秀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
“好,只要你能够疯到连天祈都相信了,我就有办法送你出去。”灵秀终于说道。
灵秀离开之后,连锦瑟依然看着窗外,只不过眼神跟着沉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连锦瑟不但谁都认不得了,甚至出现了幻觉。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惊叫出声,然后指着床尾惊恐地说道,
“天祈,天祈,救救我,它一直咬我,天祈,你救救我,天祈——”天祈按开了灯,将瑟瑟发抖的连锦瑟拥进了怀中,安抚道,
“锦瑟,别怕,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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