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奸滑地脸,还能看到三球、能看到小伍兄弟、能看到卜离。都在冲着自己笑……我到底做了什么?杨伟心里如同在滴血,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们拼过、我们哭过、我们努力过,我们什么都有了……可人却没了……火光中,杨伟有点恍惚,两条活生生地生命,就恰如眼前的纸灰。霎那的光华之后。便随风扬扬不知所踪………
善与恶,是与非。都已筑成了一杯黄土,将与这山这水。融为一体,十年、百年之后。一切也许都不复存在了……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放得下你们……
“兄弟……一路好走……咱们来世还做兄弟!”
流着泪的杨伟。在两人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泪,流着,干了,再流着,再干了………不知道干了几遍,直接觉得脸上的都有点紧,有点失声地杨伟吸溜着鼻子,虎子撅着**收拾妥当,俩人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山下走……
山下,公墓门外驶来的车里,景瑞霞刚刚下车有点惊奇地指着山上对着打着绷带的周毓惠说道:“惠姐,看看,是不是杨哥回来了!?”
“是他,我看见了。”周毓惠慢慢下了车,着装着很少穿着的黑衣,像是来祭奠亲人。
“他怎么悄悄来了!”
“我想,他是不愿意我们看到他在哭,他是个很好面子的人……”
山上,杨伟和虎子刚走,一个黑衣的女人站到了王大炮的坟前,也在抽泣着。
杨伟回头看地时候有点诧异,这个人却是不认识,刚刚从身边走过好像看着王虎子地神色不对劲,这才轻声问了句:“虎子,这是谁?”
“噢,大炮一相好。原来是太印厂,一小寡妇,厂子倒了,后来没地儿活,就当了小姐,和大炮认识后俩人关系处了好几年了,出殡的时候,大家觉得她这身份不对,没让她来,今天三期烧纸,估计是悄悄来了。”虎子解释道。
“知道她叫什么,住在那儿吗?”杨伟突然问。
“贼六知道!挺可怜地……哥,你要干啥!她可是个小姐,又是个小寡妇……咱们地方有这忌讳的。都说是这女人克男地。”虎子傻头傻脑地说道。
“扯淡!什么克不克,什么小姐不小姐,以后见了叫她大姐!回来和贼六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大家接济一下,不要再干那生活了……”杨伟淡淡地说了句。嗤着鼻子说道:“哼……混混里有肝胆地、小姐里有情义的,都不在少数……这个世界,从来是颠倒着地!”
“哎!”王虎子,无条件地应了句。一抬眼看着墓园口的俩人,说道:“哥,周惠惠也来了……”
杨伟没说话,早已注意到了园口两个人,一高一矮,都是黑色肃穆的衣服……
近了……更近了………
那个熟悉的脸宠、那熟悉的身影、那个伟岸的男人…………周毓惠的眼泪止不住涑涑地流,景瑞霞的眼睛稍少硬了点,眼圈也有点红,两人看着杨伟带着虎子越走越近,这泪滚的度却是更快了几分……
站定了,红着眼的杨伟,看着泪眼婆娑的周毓惠,脸上结痂的伤还没有好利索白一块、青一块、黑一块,已经好了的地方和结痂的地方斑驳一片,看上去有点恐怖……周毓惠仿佛不愿意把自己这最丑的一面留给杨伟,有点难受地捂着脸哭……
杨伟,看看周毓惠打着绷带的右手、轻轻地拔开周毓惠捂着脸宠的左手,粗糙的大拇指轻轻地抹掉沾在脸颊上的泪,两只手轻轻地捧着周毓惠伤痕斑驳的脸,让周毓惠直视着自己,努力地笑笑说了句:“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今天你最漂亮……别哭了,我记得你不爱哭的……”
杨伟的声音有点沙哑,周毓惠,不觉得这话是戏谑,一下子悲不自胜,流着泪抽搐着说道:“对不起,大炮他们……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我想过很多结果,但都没有想到这么惨。”
“可我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些什么?”
“会知道的!”杨伟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自从看到周毓惠确实是出于真心地关心的伍利民、出于真心地关心着大炮这帮兄弟和他们后事,杨伟对周毓惠多多少少也和声悦色起来,毕竟周毓惠不像以前曾经想的那样,好歹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你……你别走!”杨伟的手放下了,周毓惠仅剩下的一只好手却是拉着杨伟的手不肯放开,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去看看小伍元!……我不走了,既然回来了,谁也别想赶我走!”
杨伟抽出了手,轻轻地拍拍周毓惠的肩膀。
周毓惠放开了杨伟,两人互视了一眼,却是这个时候最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背影远了、远了,有点孤独,却一点也不显得单薄……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周毓惠心下里百感交集,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
景瑞霞看着周毓惠,有点无奈地说着:“姐,杨哥回来了,可咱们现在人也散了,煤场也乱了,连对手是谁也不知道,又能怎么样?………这些案子,明显就是买凶杀人,连警察也束手无策,杨哥现在身边就剩这么几个蠢人了,可怎么办?”
景瑞霞是保镖行业出身的,这些事倒也能看明白几分,很担心周毓惠的处境,劝她走不止劝了一回,可偏偏周毓惠虽然有点弱不经风,比她还要犟几分。
“有他在,天塌不下来!”
周毓惠擦干了泪,很有气度说了一句,这句话,憋在心里憋了很长时候,今天,终于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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