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舒剑锋这样正气满怀的长者为师,他很庆幸,很满足!
得师如此,夫复何求!
文一鸣上前一步,双手捧起舒剑锋旁边的茶碗,恭敬的在舒剑锋面前跪了下去。
舒剑锋双手虚抬道:“不必多礼!...”
文一鸣强行打断了舒剑锋的话,“一人为师,终身为父!这一跪师父你必须受!”
舒剑锋缓缓收回双手,点了点头,一双沧桑的眼眸泛起了一层水雾。
看着跪在面前恭恭敬敬磕头的文一鸣,舒剑锋心潮起伏,十年了啊!每每夜深人静时想起那一对孪生兄弟,他就痛心不已。
我以为此生不再有弟子了,上天待我不薄,临死前还让我收了一个徒弟。
文一鸣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双手献茶,双目直视舒剑锋,“师父,您请用茶!”
“好,好,好徒儿!”
舒剑锋双手结果茶碗,连饮三口,强忍老泪滴入茶碗。
放下茶碗伸手将文一鸣扶起,哽咽道:“一鸣,你先回去,待你去藏经阁领取了奖励之后,来为师这里一趟。”
文一鸣躬身应是,而后朝两位城主告辞而去。
待文一鸣的背影消失,舒剑锋抬起袖袍拭了拭眼角。仰天道:“一鸣是个重情的孩子,这是我最为欣赏的地方。真性情,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汤小萱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道:“师兄,一鸣拜师并未如其他弟子欣喜若狂,他眼神清澈,我看到更多的是一种情感的寄托,看来他是真正的认可你这个师父了。”
她知道此时的舒剑锋心情很是复杂,十年前的事让他背负了太多的黯然。
舒剑锋欣然一笑,“十年来你们数次问起我当年中毒的事,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
詹太皱眉道:“师弟,你...没事吧,这事儿让他过去吧,一鸣这孩子我看挺好,并不比那两个孽畜差!”
舒剑锋摇摇头,抬眼远望,神情凄然的说道:“如果没有丰文和丰武,你师弟我早已是黄土枯骨了。”
汤小萱秀眉紧颦,惊道:“师兄...”
舒剑锋自顾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们,丰文为了救我惨死当场,丰武为了引开追兵到现在生死未知。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徒弟死在自己的面前而无能为力,到最后还要徒弟帮我引开追兵,这才捡回了一条无用之躯。”
汤小萱美眸充满了不可思议,用手轻轻捂住被惊讶得张开的嘴唇,半晌后这才颤抖着说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青云堡培养出来的眼线吗?”
詹太同样震惊不已,“师弟,十年来你未曾吐露半句,到底是为何?若是此事属实,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不在第一时间替丰氏兄弟平冤昭雪啊!”
舒剑锋浑浊的双眼泪光隐现,袖袍中的双拳握得嘎嘎直响,用颤抖的语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今天我吐露这件事的真相并非是要告诉你们此事的原委,而是让你们知道,我舒剑锋这十年的苦并未白受,我舒剑锋的并非有眼无珠!他们是我的好徒儿!”
咬了咬牙关,舒剑锋深深的吸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舒剑锋有生之年绝不会再让人无辜伤害我的徒弟!这是我对一鸣的承若,只要他在双城一天,我舒剑锋必保他,青云堡也不行!”
汤小萱与詹太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无比的清楚,舒剑锋说出这番话心中包含了多少对曾经丰氏兄弟的愧疚。他们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仅仅从舒剑锋说出他并非有眼无珠就知道,丰氏兄弟并未背叛掌教,也没背叛双城。
同时,他们也清楚舒剑锋此时的心情。双城从五百年前没落以来就磨难不断,至今日早成虎落平阳之势;以舒剑锋的性格,从接掌双城隐忍至今,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看来掌教已有了三年之后的决定。
詹太长叹一声,道:“师弟,放心吧!人在城在,我们师兄妹誓与双城共存亡。”
汤小萱坚定的点点头,“师兄,尽管窥视我双城基业的势力不少,可双城天然生成的天堑易守难攻,并非靠人海战术就能攻掠的,大不了三年之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舒剑锋负手缓步行于庭院,仰天道:“双城劫难迫在眉睫啊!是该我们全力以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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