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一鸣并未从汤小萱的表情里看到欣慰的神色,反而面现落寞。
汤小萱嘴角漏出一丝苦笑,“掌教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恢复如初,在四十七岁的时候再次达到了武师后期巅峰的境界。也就在那一年,掌教无意中发现了他的两个徒弟居然是青云堡的人;掌教却并未因此而废掉两人的一身修为,只是断绝师徒关系,让其离开双城。唉!”
汤小萱讲到这里,眼中已经浮现出点点泪花,语音艰涩不已。
舒忆蓝轻轻吸了下鼻子,接着道:“那时候我只有八岁,见我爸心情不好便央求他教我练字,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当我们来到书房时却发现桌上有一封未署名的信,我记得他看信的时候很激动,到后来袖袍都在微微颤抖;看完信之后,我爸当场将那封信便烧了,而后便离开了书房。我在书房等了一会儿就回房休息了。结果我爸那一走便去了近半个月,回来之后已是身中奇毒,修为再次降到了武师中期...”
汤小萱抬手轻轻拭了下眼角,将低声缀泣的舒忆蓝搂在怀里,摇摇头道:“若是掌教不在武师的境界往返徘徊二十年,他现在早已是武将以上的修为了,如今...”
文一鸣除了震惊舒剑锋傲人的天赋,更多的是对他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心性敬佩不已;连续两次从半步大武生的修为跌至武师中期,甚至是在修为差点断绝的边缘争扎了十年时间,这不是天赋和机缘能够弥补的,若非有对于武学的执着和永不言弃的武道之心,作为一名普通人,怕早已万念俱灰而成为行尸走肉了。
在敬佩舒剑锋的同时,文一鸣亦是感叹舒剑锋武运的多舛,用天妒英才来形容也不为过。
汤小萱平息了下悲恸的心情,接着道:“这十年来,我和詹城主、舒长老也暗中数次调查过这件事;但是知道的线索少得可怜,尤其是那一封未署名的信,掌教从未吐露只言片语。让我们无从着手查起。”
文一鸣皱眉道:“城主,当年掌门救下丰氏兄弟,有什么疑点吗?”
在他看来,整件事的起因和结果都围绕在这两兄弟,既然这两兄弟是青云堡的卧底,那么当时的追杀肯定是特意安排的。
汤小萱眼露回忆,“当年名剑天门的新门主伍德明接掌门主之位,亲书邀请函邀请掌教前去观礼,掌教代领了五名核心弟子和三位长老前去,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穷途末路的丰氏兄弟,便将其救下,一路上因此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阻截袭击。其中一名黑衣人武功极高,随同前去的核心弟子和长老全军覆没,而掌教也是身受重伤,若非他提前发了信息让我们前来接应,根本没有半点机会生还。”
“几十年过去,我们未能找到这群黑衣人的蜘丝马迹,但有一点能证明,他们不是南部本地的教派,因为他们的武功路数我们从未见过。直到发现了丰氏兄弟的身份后,才开始怀疑当年那一波黑衣人有可能是青云堡暗中培养的死士;在南部也唯有青云堡在南部边界,能大量接触西域的各大门派。”
眼见这件事已涉及到了西域,文一鸣自知凭现在的实力,哪怕是知道整件事的始末也无济于事。
文一鸣想了想,看向汤小萱,“城主,除了雪枫地元丹,破功散就没有别的解药了吗?哪怕是暂时镇压毒性暴发的也行啊!”
汤小萱无奈的一笑,脸上尽是苦涩,“最好的办法就是有武圣级别的高手帮忙驱毒,其次便是吞服冰寒极地的血蚕卵,而雪枫地元丹只是最次的方法。这还是当年我们的师公遗留下来的唯一一颗,要想再度炼制,三年的时间根本无法凑齐主药,仅仅是生长在冰寒极地的雪枫就不是我们这等修为能觊觎的。”
文一鸣听童强说过,天赐大陆分为东森,南部,西域,北疆四个区域,不禁疑惑道:“难道我们南部连一个武圣都没有吗?”
舒忆蓝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一眼文一鸣,却是没有说话。
汤小萱道:“四大区域中,我们南部的武修等级是最低的,在整个南部能修炼到武宗的如凤毛麟角,更别说是武圣了。这也正是掌教受到针对的主要原因,没有哪个门派愿意看到双城再现昔日的辉煌。”
“那冰寒极地是什么地方?以城主的修为也不敢涉足吗?”
汤小萱没有回答文一鸣的话,而是站起身道:“忆蓝,你带一鸣去选一处核心弟子的住处吧,我有些累了!”
文一鸣见汤小萱不愿说起,已下了逐客令,便起身告辞。
他也知道舒剑锋之事虽然压在心上,眼下却不是他能解决得了的,先将修为提升上去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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