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苏夏是双目直视着眼前男人的,没有丝毫的退避。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每个人却又各不相同,所以每个人都每个人的累,每个人又有每个人的幸,端看自己是怎么去理解的了。
若换做平时,苏夏是不愿意和茅子詹多说什么的,可她却又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毕竟刚才那两个丰茂员工在楼梯间的对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茅子詹闻言,神色变了变,但很快还是嗤笑出了声:“苏总家庭幸福,婚姻美满,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话到这里,似乎陷入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僵局中。
茅子詹知道,自己不该用话去刺面前这个女人,也知道,他该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不动声色的忍耐住,平时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却在今天,却在此刻,却在面对这个女人时突然分外艰难,不受控制!
他一再压制的情绪,总是冲动的想冒出头来!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对于茅子詹不领情的反应,苏夏早有所料,所以并没太多的反应。
心里有创伤的人,往往都是敏感多疑,而又偏激的,她不是医生,做不到用几句话就调转一个人的心性,她只是做她该做的,说她该说的,仅此而已。
这么想着,苏夏便深吸一口气,敛了眼底所有的颜色接着开口道:“我是想来跟你道声谢的,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哪怕你是无意的,但我还是谢谢你上次在酒会上对我的帮忙。”
有欠,就有还。
她欠茅子詹一个人情,她也当还对方一声谢,如此,双方才算是真的有所了结。
唇角微勾,苏夏脸上浮起一抹客气而又疏离的笑意,而后不管茅子詹听了是什么反应,就侧过身准备告别:“那我就不再打扰了!”
用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苏夏不常做,尤其对象还是茅子詹,她就更没有在这多留的余地了。
只不过苏夏没走出去几步,身后却又响起了一道男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困惑:“如果你是我,如果你经历了我经历的一切,你还能这么轻松跟我说出这些话吗?”
苏夏前进的脚步倏然一滞。
落于她身后,距离她两三米之遥的茅子詹就这么定定的望着这个纤细的背影,神色莫名。
他的声音不高,比起刚才的逼仄与尖锐,格外平静。
可在这份平静下压抑着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暗沉深渊。
茅子詹明知自己不该问,也明知自己这么问也不会有结果,可他还是开了这口。
或许他连他自己都不曾在意,他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所带的小心翼翼……和渴望。
他渴望着什么,他也不知道。
这一次,沉默在两人间,弥漫的尤其长,偶有人经过,一见茅子詹的脸,也是远远避开,不敢上前打扰。
就在茅子詹紧绷的身体逐渐松懈,想要放弃时,温和的女声,却给了他回应:“也许不能,也许能,可惜没有如果,我也只是站在我的立场,给出适当的意见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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