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赫湛南的语气中忽而带上了一丝感叹。
总是带着偏见去看人,自是看什么都是黑的。
若苏夏当真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又何苦独自滞留国外这么些年,去抚育一个孩子?
他的念念这么可爱懂事,天真开朗,可见苏夏在念念的身上花了何其多的用心,同为人母,他这母亲与苏夏相较,又差了何其多?
这么想着,赫湛南便将眼底柔情一收,再次抬眸迎上了沈兰的目光,语调格外的坚定:“在我心里,她胜过这世上千万人,无人可以取代!所以你的那些心思,最好都给我收了,再有下一次,就算你有哥哥做挡箭牌,我也不会再对你手软了!”
……
苏念是自己亲生骨肉的事,赫湛南终是没有对沈兰吐露半分。
他想,既然有人眼拙,那边继续眼拙下去吧,只盼着来日,她不要为自己当初所言所行而感到后悔就好!
若她后悔了,那便是她自己该尝的苦果。
偶然的相逢,决然的离别,赫湛南走后,便只剩沈兰一人伫立在医院门口,整个人虽然立于光影之中,可那张脸,却垂落于阴影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听说你现在把事业重心从国外转移到了国内?想必最近,应该很不容易吧,毕竟你这些年的根基都打在了国外,面向的客户也都是国外的客户,如今骤然迁移到国内,要想让你的工作室尽快稳定,走上正轨,怕是得出不少的心力和时间……”
“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想从商人的角度建议你一句,做人做事,都只管做好你自己的就好,一心难两用,若插手太多,说不定,你到时失去的会更多。”
……
临别前的对话,言犹在耳。
赫湛南言语中的冷锐与威慑,更是如一把利刃,散着森寒的光芒,叫沈兰不得不相信,她这儿子,是真的与她离了心!
她在国外打拼多年,根基自是在国外的,若不是为了能回国照料她的小安,她也不会把事业重心都迁回国内,如今赫湛南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如果她再敢对苏夏做些什么,怕是她这些年经营的事业,都要毁于一旦了!
毕竟在这宁安,赫氏便如同一张无处不在的大网,那张网里想兜哪条鱼,又有谁可以逃过?
手中的保温壶表面,隐隐透出一层温热。
独自吹了许久的凉风,沈兰才又重新抬腿,朝里走去。
只那前进的步伐,说不出的艰难与沉重。
暗影重重,灯火重重。
苏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
毕竟关于她和赫湛南的新闻闹得是铺天盖地,她就算想掩藏,也无处掩藏!
更何况,她之前也向林荷透露了赫湛南知晓苏念真实身份的口风,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紧张,只想着实话实说就好。
这不,她一进门,就见灯火通明的客厅内,林荷和苏莫南正做在端坐在沙发的两侧,显然已经在这等她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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