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正好踢到飞驰过来的鱼儿,再次把鱼儿准准的踢进几十丈外的木桶之中。
谷公羊被二人逗得发笑,不觉也乐呵起来。自从有了王鲸与端木文凤的陪伴,谷公羊是开心多了。以前山中一人醉心丹道,不觉寂寞,但如今丹道大成,每天就少了些生趣。本来谷公羊有意出山去各地游历,但如今天下已然不安稳,以他初级武宗的实力挂着丹仙之名,难免会惹来很多麻烦。就说那些个王公贵族,成天的妄想长生不老,以为他这个丹仙真能练出仙丹来。来求药的人也有,只不过都被他的阵法挡住了。但真有武王武帝之流的武者来找他求药,谷公羊便在山中寻个幽静之地躲起来,反正就是不想惹麻烦。
王鲸浑身湿淋淋的游上岸,就要往端木文凤身上爬,端木文凤吓得赶紧躲开,王鲸便甩甩身子,湿了旁边谷公羊一身。谷公羊也不生气,摸着白胡子笑呵呵的瞧着王鲸叫骂一句:“臭小子!”
端木文凤又拿来一条毛巾,扔给王鲸,让他自己擦,自己回去做鱼去了。
王鲸望着远处谷公羊为他们新搭的木屋笑道:“师父,如今徒婿的经脉已修复大半,约莫再有半月,便能全部恢复,到时我与文凤就要下山,不能再陪师父了。”
谷公羊笑道:“你命运不凡,自不能蜗居在此,我给了文凤三年时间保你,三年后再上山随我学习丹道,最多学五年,你借么?”
王鲸眯眼笑道:“五年可不短。”
谷公羊道:“怎么?要不是我你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五年嘛,很快的,再说到时你不一定有时间顾得上文凤这头儿,而且你要真想她了,也可以来云浮山陪老夫喝喝酒嘛!”
王鲸笑道:“我又没说不借,师父治我经脉,如此大恩,我怎能不报?三年后我若无事,带文凤一起来陪您。”
谷公羊道:“你到时肯定有事,你这辈子,闲不了!光是左乌的仇,没个三五年你能报了?茅元龙是好收拾的?”
王鲸道:“说到我师兄左乌,我想跟您打听一下,我师兄可有亲人?”
谷公羊道:“左乌年轻时专心修炼武技,不问世事,到老都是孑然一身。可惜他天赋不高,临了也就是个武宗,这辈子就陆寻一个师父,若说亲人嘛,真没有,但他好像有个表兄在武宗学宫出任要职。”
王鲸叹口气道:“都是我以前不懂事,害了师兄。”
谷公羊道:“这就是他的命,遇到了你,就得为你而死。”
王鲸道:“若是这样,我宁愿不信命!”
谷公羊道:“不管你信不信,命运都在那儿,不会偏袒任何人,也不会为任何人悲喜。老夫遇见你,也是一种命,这天地之所以存在,也是一种命。否则,这世间一切都是从哪出来的?万物本无源,一切皆是命。”
“万物本无源,一切皆是命?”
王鲸轻轻自语。
思索良久,他才道:“师父说得对,徒婿谨遵教诲。”
这时端木文凤为王鲸拿了一身干爽的衣物过来,问道:“王鲸,你跟师父说什么呢?”
王鲸穿上干爽的灰衣长袍,笑道:“师父说以后要借你五年,问我借不借?”
端木文凤笑道:“那你借不借?”
王鲸道:“不借!”
端木文凤不解道:“为什么?”
王鲸笑道:“因为这是你的自由,你虽然是我的妻子,但我无权占用你的一切。师父要你上山五年,到时来不来,都随你,我绝对支持。”
端木文凤听得很高兴,白了王鲸一眼道:“到时我当然会上山陪师父了,师父要是不愿意呆在山上,也能随我们下山嘛!”
谷公羊道:“山下闲事多,我可不下去。”
……
……
三人在云浮山中过的十分逍遥,转眼又过半月。
这半月王鲸每日都在千尺飞瀑之下靠着水势的冲击炼化丹仙所给的续脉丹,他的经脉也在续脉丹的作用下渐渐修复。
这一日,王鲸仍光着脊背在瀑布下受着冲击。
此时只见他祭出黑色瞬刀,心神合一,运起真力猛地踩碎一块圆滑的卵石,整个人便逆流而上,瞬刀同时一劈,便见千尺白瀑竟然被拦腰斩断,停了片刻后,才复又流下。
王鲸举刀上冲,一口气冲入云雾之中,逆着瀑布一直往上,直到顶峰。
“成啦!哈哈!”王鲸立在千尺高崖之上仰天大笑。
他的经脉终于完全修复了,十品高级武师的实力又恢复如初,加上他这一月在瀑布之下的冲击,他已不似以前那样瘦弱。
现在的他,浑身都充满着肌肉线条,阳刚之气更盛。
谷公羊说的对,武者一道,不能只修炼武技功法,外在的力量可以加强本源血肉。
跟以前瘦弱的自己比起来,现在健壮的他更加自信,虽然对功法威力的加强微乎其微,但一件事物若到了极限,那这微乎其微的差距就特别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