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晓得的老光棍懂得多。让本公来告诉你——入世不容易,必须做好充分周密的准备,不然寸步难行。”
他的修为是所有人最弱的一个,因此承受的压力也最小,索性扬长避短侃侃而谈道:“你有专用的厨做斋饭么?你有专用的裁缝做僧衣么?你有专用的书童整理经书收拾房四宝么?你有专用的车夫喂马赶车么……没有吧?我有!”
金鼎神僧不屑道:“犬马声色,不过是穿肠毒药自甘堕落而已。”
长孙无忌嘿笑道:“不是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么,那你入世干嘛,就为杀人?”
金鼎神僧淡然道:“老衲要杀的人便是佛祖要灭的魔!”
长孙无忌笑嘻嘻道:“不巧的很,在我眼里大师您便是天下第一恶人。要不就麻烦您先把自己给杀了吧,也省得成天给佛祖添堵。”
“荒唐!”金鼎神僧面沉似水一声低喝,尽管音量并不高,但在场众人立时察觉到一股雄浑声浪蕴藏着浩瀚佛门降魔之意排山倒海轰向长孙无忌,竟是施展出了慈恩寺绝学“呵佛骂祖”。
这一门佛家神功坚永和尚在对付刁小四时也曾用过,差点就将他震得魂魄涣散灵智沉沦,可见其厉害之处。但跟金鼎神僧相比起了,却似长江大河之于死水微澜,无论是境界上还是威力上的差距都判若云泥。
长孙无忌没料到金鼎神僧如此杀伐果断,全然不顾世外高僧的尊崇身份,朝自己遽下杀手,急忙猛催丹田真气,手折扇光芒暴涨“唿”地焕放出一团醇厚风罡凝铸成峰,将自己笼罩在内。
赤尊侠反应极快,松照仙剑施动自创的一招“斩钉截铁”,重剑无锋往长孙无忌身前虚劈,所过之处雷霆滚滚犹若千军万马奔腾碾压过一马平川的原野。
“砰!”无形的声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剑下呼啸而过,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尾部被松照仙剑截落,发出一记雷暴般的轰鸣。
“啪!”长孙无忌身周的风岚未及完全形成,就与声浪迎空激撞在了一处。
惊涛拍岸卷起千堆浪,长孙无忌闷哼一声脸上血色尽失,身躯猛烈地摇晃不已,脑海嗡嗡振荡一片空白,仰面喷出一道殷红血箭。
“龙虎交汇,煌煌太极——”无罪真人沉声低吟,双手陡地探出袖袂,连发一串眼花缭乱的真一法印,面前的天龙玄虎合二为一,但见一股黑气一团雪华和光同尘,熔炼成一轮太极真一印,如泰山压顶当空轰落。
“乾坤无极,天地借法!”瞧见长孙无忌被金鼎神僧震伤,素来喜欢玩世不恭游戏风尘的贼老道也动了真怒,咬破舌尖喷出一溜血珠,探左手捞在掌心,凌空狂草笔走龙蛇,画出一个天马行空的斗大“法”字。
“呜——”浮动在空的道家字真言印宛若众星捧月骤然汇聚到无极法印周围,形成了一幅恢宏巨大的符印,一股股气劲、玄意、神法、精华交错跌宕,或如浩然长歌、或如小桥流水、或如凄风冷雨、或如风清月明,诸般超脱尘世间的精神意念、罡澜精气完美无邪的融于一炉,就像这漫天的暴风雪般狂涌而出。
“有生有灭,不生不灭——”金鼎神僧瘦长的身躯伫立在惊涛骇浪的心,右手五指如佛祖拈花,唇角逸出一缕超脱微笑。
“砰、砰、砰……”十二朵金菊砰然自爆,迸发出一团团充满毁灭力量的煌煌光焰,如普渡众生的红莲业火,又似从地狱喷薄而来的末日烈焰,霎那间冲荡在整座天地里,仿如生死轮回泯灭万有。
“喀喇喇、喀喇喇——”无罪真人的太极真一印、法善的无极法印与十二朵爆菊焕放开的盛大华彩激撞在一处,不停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黑白的太极真印在碎裂,流光溢彩的无极法印在迸溅,黄金般纯净的业火在鼓荡在幻灭,甚至众人眼前的这片虚空都在扭曲瑟缩融化……
沛然莫御的罡风狂澜如沸腾的油锅崩爆出来,法善、无罪真人齐齐翻飞,双掌在身前飞快地变换法印,以卸去狂暴的反噬之力。
饶是如此,两人仍禁不住气血震荡胸口发闷,各自受了些许内伤。
再看十字街前,菊花残满地殇,金鼎神僧的身躯便似在他自己燃放的业火烧化了一样,缓缓化为一道深黑色的虚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赤尊侠横身护住卜算,叫道:“不好,小四兄弟!”
长孙无忌、法善登时色变,全都明白赤尊侠话里的意思。
谁都没有料到,金鼎神僧居然恐怖如斯,合四大正道高手之力当街阻击,竟依然无法成功,令他轻松借助火遁脱出包围圈。
就在这时候,长安城北传来震耳欲聋的号角鸣响,瞬时淹没了耳畔肆虐的风吼。
法善等人却顾不得这些,强压体内伤势风驰电掣直奔柳园,唯恐晚到半步,刁小四的小命便没了。
谁知等他们赶到永安坊遥遥望见柳园时,目睹到的竟是一幕匪夷所思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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