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声不响地把金瓶揣进怀里,起身就往门外走。
眼见礼收了人跑了,自己立马就是个人财两空的局,刁小四怒道:“小丫头反了你,就不知道女人要三从四德,关键时候要服从听从顺从?回房间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去。别整天只会舞刀弄剑,以后还如何相夫教子?!”
想想自打认识的头一天起,这丫头就对自己叫打叫杀,长此以往养成习惯那还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老公尊严不可丢。
为了三宫六院妻妾满堂的远大人生梦想,今晚必须走出让她服服帖帖的第一步。
就看婉儿缓缓拔下门栓转过娇躯,冷冷望着他并不说话。
刁小四盯着婉儿手里沉甸甸杀气腾腾的铁疙瘩,隐隐约约感到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急忙叫道:“咱们先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婉儿粉脸含煞抡起门栓,“呜”地一声拍过来道:“我来教教你什么是三从四得!”
刁小四的人生梦想登时破碎,魂飞魄散地破窗而逃道:“小娘皮,有种你别追!”
婉儿手持铁门栓,纵身掠出窗外在后紧追不舍道:“刁小四,有种你别逃!”
两人一追一逃,在柳园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星月追逐战。那些守夜的趟子手见此情景也没谁上前阻拦,一个个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想笑又不敢笑。
刁小四绕了一个大圈一路狂奔溜回自己屋里,赶紧放下门栓,用屁股顶住门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暗自庆幸道:“亏得老子眼疾腿快,rì行千里夜行八百,总算没教她追上。”
唯恐婉儿砸门,他又将桌椅橱柜搬了过来,想想仍不保险,索xìng将大床也挪到门后竖了起来。这才心下稍安,脸贴门板竖耳倾听屋外动静。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刁小四头也不回拨开那人的手道:“别闹,那小娘皮还在外面……咦,不对啊?”
他突然脸sè剧变回过头来,惊恐道:“你怎么进来的?”
只见婉儿站在身后,双手紧握铁门栓抡圆了就往他脑门上砸落!
刁小四浑身汗毛竖起,再也顾不得什么老公尊严,双手抱头就地翻滚,耳听“喀喇喇”脆响,床板被铁门栓砸开一个大窟窿。
刁小四顺势躲到墙角,看着床板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窟窿眼儿,不甘心又再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婉儿得意道:“你忘了送给我的神出鬼没符?”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今后再跟美女套近乎,送脂粉送香水送什么都可以,反正就是不能送神出鬼没符,那叫助纣为虐。
“小姑nǎinǎi,那可是我花了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才炼出来的宝贝啊!”
“谁让你气我?”
“那你要怎样才能消气——先说好,不准拿门栓砸人家的脑袋!”
“那……就看你怎样逗我开心。”
刁小四心头滴血,刚才送出去的金瓶难道是白给了?忽地灵机一动,扯开衣襟露出了胸膛。
婉儿一怔,啐道:“快穿好,羞也羞死了!”
刁小四恍若未闻,敞开衣襟缓步走向婉儿,情深款款地注视着她说道:“婉儿,是我不对。你想杀朕,哦不,是你想打我便只管下手。我曾经发过誓,芍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婉儿呆了呆,撇撇小嘴道:“谁信你,口是心非,我才不上当呢。”
刁小四转到她的面前,柔声道:“婉儿,不要做……镖师了,跟着我好不好?”
婉儿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刁小四,突然禁不住噗哧一笑道:“你发什么疯?”
如此一来,台词便全乱套了,后面显然皇帝跟和尚都是不能做了。
刁小四愣了愣,脱口而出道:“老子早就想发疯啦!”猛然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婉儿的小蛮腰,不由分说低头就吻。
婉儿猝不及防,用手捶打他的后背。奈何刁小四刚刚被撩拨得火冒三丈,这时温玉满怀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死老头说过,人生苦短所以要及时行乐,哪管它身后洪水滔天?
他的舌头叩关而入,予取予求喷薄着火辣辣的热焰,很快就迷失在了醉人天地中。
不知何时,婉儿的手不再拍打,紧紧环抱着他,星眸沉醉眉宇生chūn,rìrì夜夜点点滴滴的思念、牵挂、担忧、期盼涌上心头难以自抑,贝齿狠狠在他唇上一咬,如泣如诉道:“刁小四,你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最大的大坏蛋……”
如同点燃了今夜所有的星光,所有的激情,刁小四一把抱起她压在了桌面上,两人抵死缠绵忘情拥吻,最终抛开了身上一切的隔膜与伪装,再无丝毫遮拦地水rǔ融交在一起,没有了天与地,没有了彼与此,只有点点的桃红纷飞零落,满屋的月光清辉如酒,正是人间五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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