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迫不及待扒下脚上的黑布鞋,将青云靴换了上去,顿感脚底有一股暖洋洋的灵气在汩汩流淌,好似稍一发力整个人就会飞起来。
他暗自喜道:“往后若再有人追杀老子,我便挥挥衣袖乘风而去,让他望着刁四爷的背影吃灰。”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刁小四的脸sè缓和了不少,蓦地灵光一闪,说道:“为师一身所学博大jīng深,非等闲之人所能领悟。在拜师之前,我有个问题要考考你,看你的资质如何。你若能够回答上来,才有望成为我的衣钵传人。”
耿南翼和楚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自苦笑道:“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师傅了。”
卜算子不动声sè,说道:“请师傅赐教!”
“你听好了,”刁小四提起嗓门出题道:“如何才能将两座完全不同并且无法重叠起来的奇门遁甲阵摆放进一块狭小的空间里?”
卜算子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既然无法重叠,那就各自收缩融入一炉犄角相望。”
“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子怎么没想到?!”刁小四一下子豁然开朗,发觉自己先前不知不觉钻了牛角尖,总想着要将二十八宿星阵和三十六天罡阵如翠玉星天中所见那样融合一体,却从未想过让它们各行其道相辅相成。
亏得老瞎子一语点醒梦中人,刁小四兴奋得举手就往大腿上拍落,可刚落到面前就往回一收,摸着还没长出胡子茬的光溜溜下巴,“嗯”了声道:“勉勉强强说到了一点儿重点,也算难得了。”
婉儿好奇道:“那你说,正确答案是什么?”
刁小四把头一摇道:“这东西太深奥,说了你也不会懂。”
婉儿娥眉轻挑还要追问,幸亏楚烈解围道:“接风宴已准备妥当,大伙儿入席吧。”
一顿晚宴宾主尽欢,直到深夜尽兴方才散去。刁小四回到屋里迫不及待取出翠玉盘开始修炼,直到鸡叫三遍方才入睡。
迷迷糊糊里,他梦见自己和婉儿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说着乱七八糟的笑话,一会儿这丫头便倒进了自己的怀里。
刁小四不由大乐,紧紧搂住她的小蛮腰,双手极不老实地四处云游起来。
忽然懵懵懂懂听见婉儿轻嗔薄怒道:“四叔公,你坏死了!”
刁小四直觉得三魂七魄全都飞上了天,双手捧起那清秀绝伦的俏脸抬头吻去。
蓦地,他隐约感到婉儿的小脸不知为何有些扎手,于是疑惑地用力揉了揉,耳畔猛听有人冷哼道:“摸得过不过瘾?”
“过瘾啊——”刁小四惬意地吐了口气睁开双目,然后就望见自己手中捧着一张揉搓得变形的老脸。
他眨巴眨巴眼,那张老脸的主人也翻翻白惨惨的双目,然后便是冗长的寂静,直到——
刁小四猛打一个寒颤,所有睡意不翼而飞,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触电似地放开双手,惨叫道:“救命啊……”
卜算子一把捂住这家伙的嘴巴,低喝道:“别叫,是我!”
刁小四心道:“废话,就因为是你,老子才叫。”奈何嘴巴被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呜呜作声拼命挣扎。
卜算子拿开了手,说道:“从今rì起,五更天起床,咱们开始研究制符。”
刁小四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慢慢回过神来察觉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突然想到,自己跟老瞎子之间的角sè是不是倒了?
他勃然大怒道:“我是师傅,几时起床我说了算!”
卜算子不愠不火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制符材料,如果方法得当,可以炼制出五品的‘天打雷劈符’,rì后遭遇知著境界的高手尽可自保。”
“天打雷劈符?”刁小四恨恨瞪视老瞎子,恶意地想象将这张道符轰砸在他脑袋瓜上的动人情景。
卜算子微微一笑道:“天sè将明,弟子恭请师尊早起。”
刁小四怒道:“你不是我弟子,你是我老子!”
卜算子佯装未闻手拄黑竹杖走到桌边,变戏法似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大堆宝贝家底,有鼎炉、符笔,有海雷心、天龟甲,还有许多瓶瓶罐罐和大小纸包。
刁小四忍不住好奇爬下床,光着脚走到老瞎子身后,探着脑袋张望道:“制符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十一岁的时候就会了。徒弟,你快把鼎炉点上,看为师教你如何炼那个……天打雷劈符!”
说着随手拿起一片非金非玉的玩意儿问道:“为师先来考考你,这是何物?”
卜算子用手一摸,回答道:“这是片海龙鳞,洛阳黑市上一百两黄金换来的。”
刁小四手一哆嗦,大怒道:“一片龙鳞就要一百两黄金——你这败家子,崽卖爷田不知心疼。不成,你身上还有多少钱,统统拿出来由为师亲自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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