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种多少地,也没指着这个地生活。这会儿地荒了,二叔也没有太在意。
二婶可是个爱贪小便宜又会过日子的人,看见别人家地好,他们家地荒,心里总是不舒服,催了二叔好多次。
这天,许是她把二叔催烦了,二叔火了:“咱们又不指着这点地过活,你这个老娘们干嘛非要把这地弄了,让它荒着就是!”
二婶也火了:“地也是咱们家的脸面啊!人家都把地弄得好好的,就你,成天不知道实打实的干活,除了做那个刽子手的营生,你还干啥了?咱们家里里外外都是我忙活。现在可好,人家的地都好好的,就你家地不好,你不嫌丢人?”
本来二叔还懒得动弹,这一听到丢人,终于有了念头:“tnnd,废什么话,俺去弄还不成吗?真是的,怎么娶了个这么爱唠叨的媳妇!”
为啥二婶说这话,他就打算去弄了?
其实啊,现在二叔最看中的,就是面子了。
自从他被楚氏废了之后,在村子里的男人面前一直抬不起头。这会儿要是再丢人,他真的没法在村子呆着了。而二婶也看明白了这点,现在一有事儿,就拿着面子来说话。
现在村里人多半是瞧不起二叔的,他也不愿意自讨没趣地去问别人,便偷偷地看着人家怎么做。
见别人都从莫果果家挑水浇田,他也想要这样做。可是又抹不开面子去求,后来,他想了个办法:偷!
算起来,他们家除了已经卖给莫果果家的果园,剩下的一点地也是挨着莫果果家的,从莫果果家取水算是很方便的。
于是,这天他起了个大早,想着这个时候肯定没人在。可是他刚提了不到两桶水,莫果果家的地就来人了,而且这些人还是莫果果和楚氏、易风。
让村里人用自己家的大坑浇了那么多天地,莫果果他们发现自己家的地也又有些干了。三个人便打算早上也来浇浇地。
还没到大坑边上,远远地,易风就看见了大坑面前有个人。
于是,她问道:“这两天有人来说要用咱们家水吗?”
楚氏摇摇头:“没有,不过都是乡里乡亲的,可能是谁上次没浇完,这会儿继续了吧?你们一会儿好好跟人打招呼,不准说人家。”
二叔一看是他们,急忙躲到了pángbiān深草里,连桶都忘了拿。
楚氏他们到跟前的时候,却看不见那个人了,很是奇怪。
“娘亲,那个人呢?怎么只留下了个空桶?”
楚氏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奇怪。咱们又不是说把这个坑围起来不让大家用,他躲什么?”
细心的莫果果看了那个桶,心里有了数。
原来,这些个桶还是没分家的时候莫家所有的。三婶家是昨天浇得地,肯定不是他们,那就是二叔家无疑了。算起来二叔家现在也挺惨的,她也不想再抓着他们不放了,便对楚氏说:“娘亲,别管谁的了,可能是把桶忘了吧,咱们赶快浇水,一会儿要晚了呢!”
其实楚氏也看出来了,孩子们不说,她也就当是没看见了。毕竟是亲人,不想做得太绝。
不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楚氏他们也只浇了一半,打算晚上晚点过来,尽量在二叔浇完了之后再来。
等楚氏他们浇完地走,二叔才从草里钻出来。他心里暗自生气,本来想要一早上就弄好了,这会儿太阳都很热了,肯定浇不成了!晚上还要来一趟。
傍晚时分,二叔先拿着桶过来了。他们家地少,很快就浇完了。浇完地,看着这个深坑,他想起来楚氏带给他的耻辱,不自觉坏水涌了出来。
这里没有铁锹,他就用脚代替,把坑边的泥都往里填。边干还边想着,哼,我给你填平了,看你们拿什么来浇地!
莫家老二正干得起劲,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呵斥声:“莫老二,你干嘛?”
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又来浇地的楚氏、易风和莫果果!
莫果果一看他做的事儿就火了:“我说莫家老二,你干过的那些事儿我就不说了。当时俺们是给你个面子,一直叫你二叔。我们给你机会让你从我们家大坑里取水,可你干得这叫什么事儿?”
二叔想着他们没有看见过程,开始抵赖:“俺干什么事儿了?俺就是去俺们家地,路过这里而已!”
“路过,我可是记得你从你家到你家地,根本没必要路过我们家!”
二叔被她说得没话了,只好发浑:“俺就从这里走,怎么了吧?你管得着了?”
莫果果一笑:“你从这里走,我们管不着;你来偷我们家地里的水浇田,我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可是你浇完了还来填我们家的水坑,可就有点过分了吧?”
没想到莫果果知道他做得事儿,二叔有点磕巴:“谁……谁用你们家的水浇田了,谁填你们家的水坑了?”
“你!”说着,易风也走到了前边。
楚氏看着两个孩子跟二叔说话,就没有开口,这种事儿,她倒是不想要闹大,两个孩解决就成了。
二叔这下子活了,还跳起了脚:“俺才没有呢!你凭什么说俺用你们家水了?”
莫果果不怒反笑,指着二叔带的桶:“我的好二叔,你的那个桶就是我的凭据!早上的时候,你在这边弄水,刚好赶上我们来了,就趴到那边草地里不敢出来。可是你忘了,你的这个桶上边是刻着楷书‘莫’字的,这样的桶咱们村子里就我们家、三叔家和你们家有。别的姓莫的,刻得都是大篆体,而且多半刻着名字。我们家的桶在我手上,而三叔家昨天刚浇完地,你说早上的桶是谁的呢?”
“那也不能说是俺干得啊!说不定还是谁偷了俺们家的!”
“偷,要偷也是你自己偷自己家的吧!要不然你手里的那个桶现在里边怎么还是湿的呢?这说明你刚刚用过它浇水!”
莫果果分析的头头是道,三叔再也没有话可以反驳,只好耍无赖:“是俺又怎么着?俺就用了你的水了,俺就填了你的坑了,你能把俺怎么着?”
莫果果笑了,这个笑容让易风看得有点害怕,她每次要收拾自己、念儿和小白的时候,都是这样笑的。
“我当然不能把你怎么着了!不过,你土填进去,你就给我弄出来!”说着,莫果果往前就是一脚,直接把二叔踢了水里!
“你……”二叔没想到莫果果会这么做,一下子掉进了大坑里。
刚才他填了不多,最多也就填了三分之一的土,所以坑里还是不少水的,一下子溅得脸上身上都是。
还没等二叔爬起来,莫果果就对着坑里喊道:“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给你找一把铁锹。什么时候把那些泥给弄出来,什么时候我们用绳子把你拉出来!”
二叔气得大叫:“莫果果,你个不孝的家伙,我是你二叔!你居然这么对我,我才不给你挖坑呢!给你挖坑,我就跟着你姓!”
可惜,二叔现在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阳刚了,这样一说,反倒是让人觉得矫情。
莫果果对着坑里的他说道:“你是我的二叔不假,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二叔该做的事儿!反倒是总在欺负我们。再说,咱们两家早就断绝了关系了,我凭什么要孝顺你?你还是乖乖的在里边呆着吧!至于姓吗?你忘了,咱们本来就都是性莫的!”
楚氏这会儿才说话:“老二,你来用水,我没有意见;可是你居然要搞破坏,那我可真的是没法帮你了。就按果果说得吧!易风,你看着他,他要是想逃,就给踢回去。”
“好嘞!”易风答应的很痛快,而且对这个活也挺满意的。为啥?如果这个二叔跑了,那挖坑可就是他的任务了!看着他跟下去挖坑相比,他当然是想看着人了。
二叔再不愿意,最终也要服软。他可不想在这里边过夜,就只能按照莫果果的要求挖坑了。
直到他把坑挖得跟原来差不多大,莫果果才把他放出来。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是又脏又破,惨不忍睹。
没两天,二叔去用莫果果家的水并且使坏的事儿就传遍了村子里。
这下,二叔想保护的面子没保成,反倒是大大地丢了一个人。这话被二婶知道了,回去又狠狠骂了他一顿……
当天晚上,凡是路过二叔家的人都能听见二婶的骂声:
“莫老二,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去给地里浇水,居然能浇出来这些事儿!”
“莫老二,你说你脑袋坏掉了?用了他们家的水就得了呗,干嘛去给人家填啊?这下,成全村公敌了吧?”
“莫老二,你个笨蛋,你使坏就使坏,填完了不会跑啊?非要让人抓到,这会儿,成了大家的笑话了吧?”
二叔本来遇见了这种事儿心里就不爽,被王熙凤这么一说,也发起火来:“你个败家老娘们,地是你让我浇的,这会儿出了事儿,你凭什么来骂我?”
二婶一听,上去照着二叔的脸就抓:“废话,家里的事儿你能不管?你可是个大老爷们儿!不对,我忘了,你已经不是大老爷们了,大老爷们都有好用的东西,你已经不好用了……”
二叔本来心里就不爽,更忌讳人家说自己不行。
现在被二婶这一刺激,也火了,照着二婶就踢了过来:“谁说我不是男人?你看我能不能打了你?”
“你敢打我?看我不让我们王家的人来打你……”二婶捂着被踢的位置,就跑了出去,在村子里大喊,“没天理啊,莫家老二打人啦……我不过啦,我要跟他和离!”
村子里的人听到了二婶的嚎叫,纷纷跑出来看,王家人、莫家人都来了一堆。
二婶的弟弟当然是向着姐姐的,一把就把她拉回了屋子:“姐,有事儿咱们回去说,弟弟给你做主!”
二婶把事情的经过给弟弟说了一遍。王家是肯定不能让王熙凤这个泼妇回去的,最后,是二叔被王家兄弟揍了一顿了事儿。而莫家对于这个,也提不出来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没有人出来管。
楚氏和莫果果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他们两个人真是能折腾!
有了二叔的事儿,莫家家主和村长都有了行动。
莫家家主因为恨楚氏恨得牙根痒痒,最后硬是领着家里所有的人,不论老幼地去河里挑水浇地。他们家的地离着河最远,全家人都累得不行。更让他们崩溃的是,他们家地势也高,而且又浇得晚,就算是浇了水,地里的小苗也没怎么缓过来,还是有些蔫蔫的。其实啊,他们家苗儿浇水了也不长,还有个家主不知道原因。家主家的人很少干这么受累的活,大家都想要偷个懒,所以给每一棵小苗浇得水都不多,这些水还没被小苗吸收,就已经漏光了。
而村长那个机灵鬼选择个去求楚氏,楚氏他们能跟村长修好,当然是一口答应。于是,莫果果家和村长家的关系也因着这次机会彻底好了起来。
这天,天有点阴,正是浇地的好时候,莫果果他们在地里锄草,看见邻居莫刚的媳妇大白梨哭着来弄水浇地,身边还带着她比较小的女儿二丫头。
作为邻居,莫果果家经常能听见莫刚家的吵嚷。这个莫大刚是莫家的远亲,长得丑不说,是村里有了名的暴脾气,而大白梨虽然也算是远近闻名的美女,脾气却很好,总是被这个莫大刚欺负。莫果果曾经一直想着,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的。
后来听王奶奶说,她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莫大刚家里也是村子里比较好的人家,原来家里也给娶了一房不错的媳妇。可是,就因为他脾气太爆,打了媳妇打老娘,最后,媳妇跑了,老娘死了,又没有了孩子,变成了光杆司令一个。而且在村子里也说不到媳妇了。
正巧这个时候,他现在的媳妇,就是大白梨一家搬到了村子里。大白梨姓白,原名白大妞,因为长得好看,皮肤白,才得了这个绰号。
薛大刚一下子就看好了这个女人,追了好久都没有追上。后来,大白梨的爹死了,大白梨没钱给她爹埋,薛大刚就以此要挟,让大白梨嫁给了他。
没想到这个薛大刚有了这个媳妇和两个女儿之后还不收敛脾气。一点事情不满意了,或者是自己心情不好了,张口就骂,什么难听说什么,而且声音tèbié高,在莫果果家都能清楚地听到。不过,好歹看着大白梨长得好看,没有舍得打。
他骂得凶了,两个女儿会帮忙反驳,则会换来薛大刚更狠的骂。莫果果清楚地听过,就因为大白梨让他收拾炉子,他不愿意做,能骂大白梨一天。
遇到这种时候,莫果果总是沉不住气,要去帮大白梨忙。可是,每次楚氏都拦着,说是人家的事儿,外人管不好,说不得还会恶化这个事儿;更何况,在农村里,男人说媳妇几句,打媳妇两下,也算是寻常事。
今天看见大白梨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莫果果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
她一边帮大白梨往上拉水,一边问道:“白姨,你怎么哭了?小叔又骂你了?”
大白梨看见是莫果果,急忙道谢:“谢谢你了果果,我没事儿,没有人骂我!”
她不说,不代表二丫头不说。这小孩子跟莫果果差不多岁数,而且脾气也差不多,哪里能忍得住?
“我爹可不又说我娘了咋的,今天他简直是抽风了,我们怎么说都不听!还要打娘亲、我和姐姐。”
大白梨一听,急忙制止二丫头:“你瞎说啥,别瞎说,乱说话,回去你爹真的要骂你打你了!”
二丫头“哼”了一声:“咱们不说他就不骂人了?你今天又犯了什么错了,他一大早就开始骂人!”
这会儿,楚氏正好过来,看见大白梨肿着的眼睛,也有些可怜她。急忙拉着她的手:“弟妹,咱们不着急种地。你到底怎么了,能跟嫂子说说不?嫂子说不定能帮帮忙。”
莫果果帮着说话:“就是,我可是摆平了不少人的,有啥事儿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忙的!”
大白梨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二丫头劝道:“娘亲,你就说吧,这是俺伯母,是他们这边的亲戚,说不能管管俺爹的。你也不能总这样受欺负吧!”
大白梨这才跟着他们做到了地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昨天的时候,我们去他姨母那里。她姨看着他瘦了,就有点心疼,说是让我以后多干活,别总让他一个人干。俺就说了一句‘俺不能亏到他,俺们家的活都是两个人一起干。而且今年春天猪主要是我喂的。’这下,他就火了。回到家就开始说我抱怨,说我到处说他不干活,到处说活都是我干的。”
二丫头在一旁插话:“本来咱们家的活都是娘你干的,他干了多少?他没干多少活,脾气还挺大,张口就是脏话,tmd,tdd,还有更难听的话。我就是帮娘亲申辩了几句,爹就来骂我。”
大白梨急忙解释:“这道也不是,俺们家当家的身体不好,而且又觉得我是在抱委屈……”
“娘亲,你还替她解释!你就让他欺负死了也不会说一句!”
莫果果越听越气,决定,这个事儿,她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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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1363539、s37629184、斜阳风雨中、钟有凤的票票……嘎嘎,看看明天莫果果是怎么样管闲事的,还有,下章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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