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太利落。
谷雨家那边却有种蒸蒸日上的势头。
李得泉狠了心说了那么一番话,回来之后黑了一阵脸,摸着谷雨的头呆呆的,缓过来之后就狠命的干活,白天下地晚上还做木盆一类的东西。
小满王氏一边照料着夏至一边绣花,惊蛰画花样子也步入正轨一般,每日除了上私塾就坐在桌前,画桃花,画月季,也画谷雨心血来潮掐回来的水蓼一类,一天可以画个一张两张的。菜单子那些东西便是不再接了,再说也是得到李得泉应允的事情,就不用像之前那样偷偷摸摸。
当然,谷雨也不闲着,惊蛰毕竟不太方便见那些来买花样子的姑娘,这就需要谷雨出马了,别人为了想着要那些新奇一点的花样子,对谷雨好得很,不仅拿话夸她,甚至还有人送了不少东西,虽然都不值什么,只是谷雨却很是惬意很是享受,心里骄傲得很,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个好大哥!坛子里面的铜钱谷雨虽然记得住多少,却还是每天都去数一次,大有将管家的位置一做到底的架势。
白天,她跟着安锦轩去捉泥鳅,泥鳅抓回来太多,除了当天吃的之外,谷雨养养之后就把泥鳅烘干留着,想着等田里插秧了就没有那么多地方可以捉泥鳅了,希望到时候家里能够有一点积蓄,到时候可以买些鸡蛋什么的给夏至吃了。
隔日便又是集日,李得泉决定去赶这一次集,回来便到了插秧的时候怕是要忙一阵,谷雨笑着把惊蛰写好的木牌子拿给李得泉,脑子里又把怎么说服他的话过一遍,哪知道李得泉把木牌子放到木桶里,问也不问,说一句:“到时候我摆出来就行。”干脆利落的挑着担子赶路去。
谷雨失声而笑,这李得泉做事情变得干脆起来,似乎觉得他又回到了当初在城里的时候,不再唯唯诺诺,也不再犹豫不决,谷雨点点头,笑容又更加浓一些。
夏至又扯着嗓子哭,她抱起来拍拍几下,觉得这小子越发的沉了,不仅是沉,还挣扎,谷雨力气小,把夏至放在摇床上晃起来。说来这个摇床还是谷雨的主意,本来王氏是把夏至放在一个木盆子里的,只是谷雨怕她们万一绣花入了神,有东西爬进去怎么办,或者她们随手的东西掉进去,还有这茅草房子偶尔掉下灰尘什么的也不好。在谷雨的提议之下,李得泉打了一个双层的小木床,下面还做了几个轱辘,这样一来跟谷雨见过的摇床就有些像了,屋顶上的脏东西即便掉下来,也有上面那层遮住不会掉在夏至身上,要是夏至哭闹的时候王氏她们就晃几下就容易安稳下来,方便了很多。每每谷雨捏着夏至的脸,暗道,夏至你真是好福气,这摇床在这里可没有几个人能够睡得上。
夏至是个不安分的,现在大概是累了睡着,口水流了出来,谷雨把手绢弄得像围巾一般兜着,又院子里四下看看,惊蛰已经去私塾了,她开始交代:“娘,姐姐,今天大概没有人来买花样子了,要过一阵呢,不过也保不准,要是有人来买你们千万不要答应太满,比如一群人五六个人来,就卖给她们两张好了,一张记得收六文钱,放到我存钱的坛子里。”
小满噗嗤一笑,“就有你操不完的心,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了,怎么就不卖给人家呢?”
谷雨很是老道的挥挥手,“这个你就不懂了,哥哥的花样子那么多人喜欢,就是供不应求,万一谁来都卖,岂不是早就卖光了,万一别的庄子一群人过来几次都买不到一个花样子,人家指定不来了,我们要做的是长远的生意,一个庄子卖一两个给她们,到时候既可以看到花样子多好,又不是每个人都有,日后她们自然还会上门,反正哥一天花两张可以保证,再多就太累了。”
谷雨把这些姑娘的心思摸得很透,要是一个庄子有一个人买到了花样子,绣出来的东西出来一对比,别的人自然是不会甘居人后的,这样一来惊蛰的花样子就会一直卖下去。
小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有这么多讲究吗,听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你个丫头哪里学来的?”
又来了?谷雨只好继续老借口:“我当时整日的呆在家里,师公跟隔壁卖杂货的都是这样的,有紧俏的东西的时候都不卖完,叫什么,限量销售!”
说完这句谷雨不再停留,出门去找安锦轩,安锦轩呆在灶房里,正吃着泥鳅粥,尽管王氏他们一直叫他跟着谷雨一家吃饭,等二叔公回来的时候再分开就是,他就是不愿意,说是不习惯。现在谷雨看着他,却觉得他有些心事重重,吃饭的时候也还在想着什么。
谷雨过去一拍他的肩膀,“锦轩哥,咱们捉泥鳅去!”
安锦轩愣了一下,有些为难,却还是点了点头。
谷雨去拿木桶,却没有发现安锦轩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后背,嘴角还翘了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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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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