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没有为家里做什么事情,现在也不至于自己吃不饱了还要帮那边吧,她这么一想,愈发的觉得把钱抓在手里是个明智的想法。
出得屋来,看着惊蛰跟安锦轩关在屋子里,还关着门,也不知道点了什么,有些光透出来,而堂屋里,王氏跟小满,还要四婶陈氏已经在绣花了,王氏在一旁教她辟丝,看着已经头发丝粗细的线一辟为二,陈氏啧啧的说出声,却怎么也学不会。嘴里兀自的在念叨:“呀,我这眼睛不行了,怎么能这么点大的线还辟成那么细,我先看着你们绣吧。”
谷雨对这个四婶说不上什么感觉,当初吴婶子救了自己,也觉得四婶挺好,但是看她来学绣的样子,又不是专心要学的,就是伴着在一边说话,越发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就仿佛那无心学习的孩子,站在台上的老师一看就知道。
这不,陈氏又做了一会子,挑开的话头还小满跟王氏都不怎么接,只顾在那绣着,她觉得无趣,就走了,却也不是要往家的方向,谷雨有些奇怪。进门又见小满道:“娘,四婶不像是绣花,倒像是来说话的,在家说不行吗?真真奇怪。”
王氏莞尔一笑,“你四婶想学就过来,看样子她也是个坐不住的,我们姑且不去管那么多,她要是学咱们教就是,要是不学也就罢了。”话一说完,屋里的夏至扯开嗓子哭,王氏急急的跑进去。
小满绣着绣着也呵欠起来了,谷雨看着她扎到了手指,就道:“姐,明天再绣吧,不急着这一阵子。”
小满摇头,“这绣花本来就是磨工夫的事情,不能马虎的,这一针一线的东西也欺瞒不了人,要不然凭啥人家会要我们的绣品。”
谷雨嘴巴一扁,“凭啥,姥姥家不是在城里开绣铺的吗,你们的东西拿去这小镇子上哪里见过这样的货色,还不是抢着要,你呀不要太拼命了,爹的东西会越来越好卖的,日子也会好起来。”
小满不明白谷雨为啥这么说:“你又不是没有穷过,现在家里的存粮都没有呢,我想着多绣一点,到时候夏至大一点能够有点好东西吃。”
谷雨扑哧一笑:“不行,这些是我要想的,你呀,就安安心心的绣花,现在我管家听我的,总之只会变好的,咱们去睡吧,明天早一点起来就行了,还不费灯油呢。”
或许是这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小满,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好,也去洗把脸准备歇息了。
油灯一吹就灭了,堂屋里却扔有烟味出来,竟是惊蛰跟安锦轩屋中的。
此时,两个人都对着桌子,在埋头写着什么,而一根已经沾湿了的小竹棒上,削尖的一头穿着几个圆圆的东西,散发着还算好闻的香味,也带来一片光亮。
安锦轩放下手里的毛笔,“惊蛰,他们都睡了,咱们也睡吧,这桐油子也快烧完了,下次进山的再多摘一些回来。”
惊蛰头也不抬的应道:“等等,我马上就好。”手上的速度加快了一些,终于赶在那桐油子的光线黯淡下去之前放下了笔,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溜出房门,到院子里洗笔,又进房里,惊蛰问道:“锦轩,你说这一次我们写的这些菜谱能赚多少钱?”
安锦轩翻翻,“那个饭庄说要先看看咱的字,这一张是贴在门脸上的,要是可以用,就给咱们十个钱,日后那些单子就给咱们写了,估摸着也能多少赚一点。”
惊蛰看着自己写下的那张纸,点点头,“十个钱也不算少了,顶的上小满绣一条帕子,要是这么一直有得写,说不定到了秋天,我就能够存够上私塾的钱了,这样也不至于连累他们,只是多亏你了锦轩,我出镇上不太方便,也不能让爹爹知道。这些梧桐子也都是你弄来的。”
安锦轩嘴一咧,有些不好意思,“你还跟我说这个干啥,你不是还教我那些文章的么,再说你的字也比我的好,我拿着出去脸上也有光。再说你们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法,只是不要让你爹知道了,又打你。”
惊蛰的脸色在黑暗之中看不见,却是叹了一口气。
安锦轩又道:“哦,我们昨天说到的那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一琢磨,觉得你说得也对,这不能单单的从表面上来看,说是有朋友来了会很高兴,再一想,也就是太孤独太凄然了,周围能够说得上话的人肯定不多,要不怎么有一个朋友来了就那么高兴呢……惊蛰,你就是我的那个远朋……”
声音越发的低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多久,总之那茅草房子在夜色之中,安静了下来。</p>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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