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两声闷响,忽然有两个人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且重重的跌落在地面。
项禹只觉浑身上下酸疼无比,晃了晃头,这才清醒了一些。而待他站起身来,抬头往四下一瞥,却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此时项禹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山腹之中,四周虚空中尽是跳跃的银色电弧,遍布着整个洞窟。
而最让人惊愕的,在他眼前,居然倒插着一口黑幽幽的巨刀。
那巨刀足有百余丈,看似极为厚重,表面更是电弧四射,真如一口天兵降世,深入在地面之中,而刀柄则直入洞窟顶部。
项禹神色怔怔的瞅着眼前的情景,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这口大刀,分明是由一整块巨大的雷石煅造,且品阶绝对在上品之上,只是此刀异常的粗糙,似是只煅造了一半,尚未完成的样子。
不过,即便是尚未成就真正的神兵,气势便惊人的可怕,若能够煅造成功,不知会有多大的威能。
但这些念头,项禹也只是在项禹脑中一闪而过,他立刻将辟雷袍披在身上,同时真灵一催,雷元珠亦是被他祭在半空。
以此同时,高空中一声霹雳,一道电光凶猛的狠劈下来,且“啪”的一下,正劈中雷元珠。
此珠体型当时便飞速猛涨,随之又骤然一缩,往复的几次变化后,这才最终恢复了原状。
项禹见此,心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适才那道雷光的威力,显然比他在雷区中吸收的雷电强上太多,若真被击中身躯的话,怕真就陨落于此了。
而项禹也意识到,除了图氏族那座积雷山外,想来附近不会再有其他蕴含雷电的山峰了。
只是让人难以想象,这图氏族居然在密谋这等大事。
要知道,即便是煅造那只大鼎,以他们几人之力,也足足用了一年之久,何况要煅造出这般巨型雷刀了。
另外,这雷石极难炼化,又需要深处在雷山山腹之中,恐怕除了图氏族上师以上的存在,怕也难有人能够进入此地。
这样一来,便可以大概断定,这图氏族秘密煅造这口巨型雷刀,耗时至少也要在千余年之上才对。
项禹心中愕然,不由暗叹道:“这图氏族果然能够隐忍,居然耗费如此久时间将雷山炼化。若不是血灵族入侵,想来最多再有个数百年,雷刀便可出世了。”
此时,那血光也早已反应过来,而他脸上的震惊之色,比之项禹更加的夸张。
其乃是血灵一族,本就惧怕雷电之力,之所以亲自追击项禹,除了项禹乃是煅神宗弟子外,便是知道他身具雷电神通,出于天生的忌惮,让他不得不亲自出手。
可这山腹中居然遍布着雷光、电弧,几乎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而眼前更是矗立着一口硕大的雷刀。他站在雷刀下方,就好似一只蚂蚁一般,心中生出深深的无力之感来。
血光心中惊惧,之前击杀项禹的心思早已抛在脑后,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这里,血光眼睛一瞥,见数十丈远处的一处石台上,居然建造着一座祭坛。
那祭坛尤为特殊,山腹中各处均不时受到雷击,但祭坛上却丝毫无恙,即便有雷电劈下,也似受到牵引一般,直接调转方向,劈在了其它空地上。
血光眼中精芒闪过,当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血影,几个闪动,便出现在了祭坛不远处,然后一个纵身,便要登上祭坛。
可还未等落在上面,血光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体表遁光一卷,便要往后倒射而出。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那祭坛嗡鸣一响,竟浮现出一层雷网来,而血光一只脚掌正好踏在雷网之上。
顿时,血光就浑身触电,冒起股股血色烟雾,并传出阵阵嘶声裂肺的惨叫。
紧接着,高空中突然响过一声雷鸣。
“喀嚓”!
项禹心头一颤,忙定睛一瞅,只见原本陷入雷网之中的血光,居然在适才的爆鸣中,直接被炸成了粉末,根本找不到对方存在的任何踪迹了。
一名祭师,就这样在他眼前瞬间陨落,任谁都会毛骨悚然。
项禹眉毛不禁跳动了几下,第一次感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不过,项禹心念一转后,一咬牙,竟同样往那祭坛处飞去。
可他腾在半空,一道雷电便朝他劈下。好在他有雷元珠护身,虽说此珠同样是雷属性,但无奈如今的品阶尚低,怕最多挨上数下,便会被直接劈碎了。
所以他必须在这之前尝试进入祭坛中才行。
在拦下一道雷电后,项禹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遁光一闪,须臾间便在祭坛前落下。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似血光一般贸然,万一自己也被劈成粉末,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项禹见四周雷电愈加的浓烈,似暴雨一般飞落,且马上就要波及到这里,心中一狠,抬指一点,雷珠当即冲天而起。
“隆隆”的闷雷声大作,一道道银色雷芒接连劈下,且正正的劈中雷元珠。
而雷元珠也在同时,涨缩不定,且表面雷纹竟以肉眼可见速度极具增加,然后此珠猛地一落,往下方祭坛上重重一砸。
此珠尚在中途,那祭坛上光芒闪烁,却浮现出一层雷网,将雷珠托在了半空,且交击之处发出“呲呲”的刺耳尖鸣来。
项禹脸色阴沉,抬手一瞅,见那雷雨呼吸间便要到达这里,当时大喝一声,再次掐诀一指点出。
“噼啪”的一阵爆鸣,又有数道银色电芒劈落在雷元珠上,这让雷珠瞬间威力暴涨,“刺啦”的一声,雷网瞬间被撕裂开一个口子。
项禹眼中精芒一闪,忙纵起遁光,没入了祭坛之中,然后手中掐动法决,雷元珠骤然缩小,被他攥在了手里。
而在雷元珠撤除后,那雷网上被撕裂的口子,也逐渐的恢复如初了。
但即便如此,项禹仍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抬首望着半空,死死的攥着雷珠,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