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禹听了这话,不禁眉头紧蹙。
如传不出去消息,图氏族便无法向附近同族求救。以血灵族这般残暴的威胁,恐怕用不了多久,图氏族就面临灭族之危了,而他们到时也难以逃过此劫。
项禹知道,殇仲身上有一枚老祖所赐的万里传音符,即便煅神宗距离图氏族遥远,也能够发去消息。
不过,如此一来一去,起码要用掉半月之久,到那时,怕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项禹脸色有些凝重,看向壮硕男子,沉声问道:“弥罗族各部族之间虽多有敌视,但想来也有考虑过如何防范此时这般状况,道友是否还知道其他通往其他氏族的隐秘之地?”
在项禹看来,如图氏族这等族群,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后路。虽说那血灵族灵修,不知为何对图氏族布置知之甚详,但想是也有些遗漏,正好他们可借助此点,遁出图氏族寻求外援。
“对了,在下记得有一条密道,似乎便能够通往百里族附近。”壮硕男子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但很快便面露为难,道:“只是那处密道乃是本族的禁地,把守森严,除族长与长老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尚云飞瞅了瞅壮硕男子,冷笑道:“如今图氏族几近灭族,还有什么禁地可言?道友身为图氏族族人,想必也不希望眼睁睁看着氏族覆灭吧?”
“兄长,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另一名高个灵修,脸上闪过一丝毅然,道:“在下也知道那密道之地。只是在下与兄长均受创不轻,若期间遇到危险的话,怕根本无法活命,还请几位道友能够在旁护持。”
这两名灵修乃是兄弟二人,壮硕男子唤作‘图山’,高个男子则叫做‘图峰’。他们乃是族中嫡系子弟,地位并非是那些普通族人相比的,否则也不可能得到族长这般信任了。
“可以。”项禹微微颔首,道:“道友前面带路,我等自会护持两位安全。”
他早有心通知百里族,只是如今局势混乱,连百里族具体所在也并不清楚,如有这二人引路的话,自是能够省去一番手脚。
那图氏兄弟对视一眼,各自点头答应一声,当即纵起遁光,往一侧虚空飞去。
而项禹三人也驾驭遁光,跟随在二人身侧。
众人飞遁了大概两个时辰,前方现出一座数百丈高的山峰来。
此山倒也较为宽广,往四下绵延出数十里去,附近更是布置着一些禁制、法阵,且如今早已全部开启。
而能够用来布置在禁地之处,想来这里的大阵威力却是不小的。
项禹眉头微蹙,转首看向图山,见对方正朝他望来,问道:“道友可有开启大阵的牌符?”
图山摇了摇头,道:“除了守在禁地中的长老,以及族长之外,他人根本无法进入里面。”他顿了顿,又道,“不过,道友放心,在下与禁地中长老倒也相识,想来能够让他打开大阵放我等进入里面。”
项禹见图山心中有底,也没有在意,一行人驾驭遁光,很快便来至大阵之外,然后于半空中站定下来。
此时,在大阵之中,正有数十名灵修严阵以待,一个个脸色凝重,各持神兵,极为的警觉。
众人方一出现在空中,便被这些灵修发现,为首一名魁梧汉子当先站了出来,喝道:“来者何人?此乃本族禁地,快快离去,否则格杀勿论。”
图山瞅了瞅下方的魁梧汉子,眼睛一亮,往前踏出几步,拱手道:“在下是图山,申师兄难道不认得我了?”
“图山?”申师兄仔细打量了几眼,长叹道:“图老弟也知道如今族中局势,本族之人大多都被血灵族血魄侵蚀,微兄也难以分辨真假。是以长老有命,凡隐雾峰外族人,一律不得进入大阵,违令者便是死罪,还望图老弟能够体谅。”
图山心中苦笑,再次拱手道:“在下是奉族长之命,前往百里一族相求援手,只是半路被血灵族围杀,这才打算在隐雾峰借道而行,还请申师兄行个方便。”
申师兄闻言,脸上不禁有些为难了。
说起来,他私下与图山有些交情,自是有心放一行人进来。但如今血灵族大举进攻图氏族,而图氏族族人又有许多被血魄占据,根本无法看出真假,这才有些难以决断。
他往半空扫了一眼,除了图山和图峰兄弟二人外,尚跟着几名人族玄修,不禁沉声道:“图师弟,不知这几位道友是何人?”
“他们是煅神宗的煅兵师,乃是被族长安排使者特意请来的,想来申师兄应该知晓此事才对的。”图山连忙解释道。
“在下项禹,乃是煅神宗入圣境老祖门徒。”项禹朝大阵中的一众灵修拱了拱手,朗声道:“贵族如今面临大难,若无法尽快通传附近族群前来援手,恐怕图氏族怕会惨遭灭族之祸了。”
“原来是煅神宗的道友。”那申师兄一听煅神宗三字,心头一惊,但他仍不敢做主,是以抱拳道:“几位道友请暂且稍后,在下这就禀报给长老得知,看长老如何决断。”
项禹知道这位申师兄没有这个权利,倒也没有催促,点了点头,便在半空中静候起来。
而尚云飞与徐芷妍二人,均以项禹为马首,同样没有多言。
煅神宗的大名,不但在人族中威名赫赫,在这些异族中,亦是威名不小,他自是如雷贯耳,再加上这次族中煅造大鼎,对图氏族来说乃是重中之重,几乎所有族人都知道煅神宗的煅兵师前来了图氏族。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次虽煅鼎成功,却引来这样的大难。
申师兄不敢怠慢,忙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放在嘴边低语几句后,便腕子一抖,玉符当时便或作一道光影往山峰深处飞去。
时间不大,一道遁光从山峰上的一座楼阁中跃出,且很快便来至众人眼前。
此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青袍,年月六旬左右,直直的立于半空,眼睛一瞥,朝项禹等人瞥了一眼,微微笑道:“几位道友便是煅神宗弟子?”
项禹方一见此人,眼皮便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脸色为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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