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高展闻言,不由得双眉紧皱在一起,挥了挥手,示意仆从退下。然后他重新落座下来,一时间沉默不语。
高远就坐在旁侧,他看了一眼高展,眼珠一转道:“这项禹若真有如此实力,日后待争夺那入圣境老祖门徒名额之时,怕会是兄长的一个劲敌了。”
高展双目微眯,哼了一声,道:“云厥往日着重修习煅兵之术,是以在对敌方面尚有一些不足,与我自是差着许多。纵是如此,这项禹也确是一个阻碍。”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冷冷一笑,又道,“不过,到时入圣境老祖收徒,乃是考验弟子的煅兵之术。这煅兵之术岂是这般好领悟的,纵是云厥在煅兵之术上天资过人,至今亦才是中阶煅兵师的程度,即便他有些资质,但在短短数年之内,也难有什么成就。”
高远暗暗点头,眼中却悄然闪过一丝怨恨,道:“可这项禹始终是一个隐患。况且他与你我兄弟均有些恩怨,想来日后会找我高家的麻烦。”
自从当时在天岳城外受辱后,高远可以说恨透了项禹,这才想方设法要将他除去。
只是他此时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均不是项禹的敌手,这才将报仇的希望寄托在了高展父子身上,是以不断的从旁煽风点火,目的便是引起高展的杀心。
高展对项禹亦是心中满是嫉妒,再加上对高远极为信任,便没有多加考虑。但他颇有些城府,自是不会在这种风头上闹事,心中想了想后,沉声道:“如今这项禹在门中的名头太盛,却是不能动的。待日后微兄自会设法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沦为一众同门的笑柄。”
说着,他似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对策,不自觉的冷笑了起来。
而云厥自当日被项禹击败后,便昏迷了过去。
待他转醒后,见四下围满了同门弟子,只觉面红耳赤,颜面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于玉符丢失,云厥也早已察觉。不用想,定是被项禹夺走了,但既然他主动邀战,却根本无脸面再讨回玉符。
此次他可谓是颜面扫地,是以往揽月峰方向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句后,便恨恨的的一跺足,驾起玄光扬长而去了。
他心中发誓,不管如何,日后非要报此大仇不可。
项禹对这些并不知晓,即便得知了,怕也只是哑然一笑,不会放在心上。
如先前所想,自项禹击败了云厥后,果然再没有同门来找他的麻烦。即便他前往传法殿听法,众弟子亦是远远的躲避到角落,生怕会招惹来祸端,更是无人敢对他不敬。
反倒是那煅师陆无奇,在看向项禹之时却暗暗点头,眼中满是称赞之色。
虽说他贵为煅师,但如云厥这般的弟子,却也不敢真毫无顾忌。
不过,他已在煅神宗两百载,且大限将至,是以已早看透了世间残酷与不公,平日除了讲法之外,对于其他诸事俱不放在心上。
而项禹毫不畏惧的豪情,却似乎让他心中又再次产生了一股曾经有过的激动。
这一日,灵秀峰碧月居中,项禹与陆无奇各自在一个蒲团上相对盘坐着。
陆无奇抬起微垂的眼皮,瞅了项禹一眼,微微颔首,声音低沉道:“不错,只短短半年时间,你在煅兵之术上的领悟已达到这般境地,可以说是老夫生平所罕见。”
项禹微一拱手,恭敬道:“这还要多谢煅师的传授。”
这半年多来,项禹每隔七日便按时前往传法殿听法,其余时间除了每日必要的修炼,便是来这灵秀峰碧月居与陆无奇讨教煅兵之术。”
陆无奇果然并未食言,只要项禹前来,必当倾囊而授,可以说让项禹受益匪浅,煅兵之术自是水涨船高。
陆无奇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雪白胡须,微微笑道:“师侄能够不骄不躁,却是难得的很。”
他顿了顿,旋而又道,“师侄如今的煅兵之术可以说几近达到了中阶煅兵师的水准,只是未曾得获灵焰,却是难以再进一步。”
项禹自是明白陆无奇所言,颔首道:“在下知晓本门火域每隔三年便会开启一次,下一次开启,应是在数月之后,届时在下自会前往寻求一丝机缘。”
“师侄省得便是。”陆无奇点点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道:“不过,机缘虚无缥缈,却是无法掌握,还需外力之助方可成就。”
项禹眉头一蹙,问道:“不知煅师此话何意?”
陆无奇呵呵一笑,道:“老夫痴迷煅兵之术,自是对灵焰也熟知一二。”说着,他伸手入袖,取出一本典籍,拿在手中,然后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抬手将典籍递给了项禹。
项禹接过典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嘴唇微动道:“奇焰录!”
这典籍看起来极为厚重,怕不下百页,上面用毛笔撰写着‘奇焰录’三字。
陆无奇似乎对这部典籍很是珍爱,虽看上去年头久远,已磨去了颜色,但却依旧平整,显然是每次翻阅后便有意规整如初。
项禹心中正如此想着,却见陆无奇无奈一笑,“老夫钻研煅兵之术两百载,最终却无望进阶锻灵境,不久后便会在宗门坐化。”
他叹了一声,又道,“老夫一生也无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这一部自行编写的奇焰录尚有些用途。这部奇焰录中记录了修天界几乎所有出现过的灵焰,以及传说中的奇焰灵火。无奈老夫并无后辈,而门中那些弟子也无一人可以托付,是以今日便将此录赠与师侄了,还望项师弟定要妥善保管。如日后遇到一名在煅兵之术上天资聪颖的后辈,也可将其传授下去,老夫便不胜感激了。”
项禹自是清楚这部奇焰录的贵重,陆无奇既毅然交予自己保管,当要不负所托,是以他重重的颔首,道:“多谢煅师信任,在下日后必当为此录寻一位主人。”
陆无奇只是微笑点头,却是未曾再开口。他慧眼识人,当是不会看错。然后眼皮微垂,闭目打坐起来。
项禹见此,也未再叨扰,站起身来施了一礼,便折返了惊蛰院自己的阁楼。
他将奇焰录徐徐展开,见每页兽皮纸上均绘画着一种灵焰,且笔法精湛,绘诣极高,色调鲜明,使得那灵焰宛如真物。
“烈阳焰。”
在第四张兽皮纸上,所绘画的灵焰图形,便让他眼睛一亮。
之前那云厥所放出的烈阳焰,便与这上面所绘灵焰一般无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