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面。
刚刚老者所言他们自是都听得真切,心中虽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仰首往峰顶深深的望了一眼后,便不禁长吁短叹,一脸落寞的挥袖而走了。
这时,忽然破空声响传来,几道遁光由山下冲天而起,须臾间便出现在离恨台上方七八丈处悬空而立。
众弟子见此神色一动,齐齐仰首往上方看去。
只见空中几名玄修御空漂浮,当先是三名老者,分别穿着青、紫、蓝三色道服,倒是好认的很。
几名老者一身气机看起来晦涩莫深,明显与众不同。项禹曾见到过不少筑灵境玄修,绝不是那些能够相提并论的。如此一来,几老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在三明老者旁侧,各站着一名玄修,举止较为恭谨,想是几人的门徒弟子,亦或是晚辈后生,而苍梧派掌门魏千海却仅站在侧位,他低声几句,似乎在询问什么,然后微微颔首,看向了下方的一众弟子,叱道:“禁声。”
魏千海声音洪亮,犹如钟磬,所有弟子登时感到一个激灵,连忙收起了胡乱的心思,目光全部聚在了半空。
魏千海面目肃然,朝三老施了一礼,然后挺起胸膛,沉声道:“这是本派三位锻灵境长老,此次较武大会前三名额分别会被三位长老收为门徒,亲自传授功法、玄术,从而传承本派根基,壮大本派势力。”然后他大袖一挥,问道:“尔等可清楚了?”
众弟子闻言,异口同声的回道:“弟子谨遵掌门之命。”声音震彻整个峰顶,阵阵的回响不已。
魏千海对此倒是颇为满意,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瞅了一眼几位长老,见长老微微颔首,然后各自一转身,带着门徒分别落在了一座牌楼之上。
他心领神会,面目威严道:“时辰已到,较武大会便正式开始。”目光在众弟子身上扫过,又声音低沉道,“此次比斗的规矩与以往相同,期间绝对不得伤及同门性命。除此之外,却是不受限制。只要能够将逼对方离开离恨台,或是直接认输,便算是胜者。”
魏千海说着,往旁侧瞅了一眼,然后抬手指了指之前那名老者,道:“尔等登上断剑峰顶时,徐师弟已经将此地所有弟子名姓登记在册,稍后你等各自在徐师弟处随意抽取玉牌,玉牌上是谁的名姓,便是你的对手。”说罢,他也不再多言,袍服一抖,便遁光一闪落在了其中一名长老所在的牌楼之上。
项禹心中恍然,与其他弟子一般,转首往徐姓老者所在了案桌处瞅了一眼。
此时徐姓老者已经命人将桌案抬至了离众弟子数丈远处,而原本空无一物的桌案之上,放置着一个四方的木盒,里面铺满了一块块二指宽的黑色玉牌,只是玉牌却背扣在盒中,根本看不到上面究竟是谁的名姓。
这些弟子彼此间互相张望,似乎均没有做出头鸟打算,想着静观其变,待其他弟子先行挑选后,自己再出手选择玉牌。
他们心里清楚,若是有人将门派中那些实力强劲的对手先一步挑走,自己晋级的机会势必就会大上几分。可一旦这第一战便落败的话,就会直接被取消比斗的资格,自然也就无缘那前三的名额之争了。
项禹目光往四下一瞥,见众人均没有一个愿意首当其冲,不禁嘴角一笑,霍然站起,信步走到了徐姓老者近前。
对他来说对手无论是谁都没有多大差别,而且在他看来,这其中应该还另有玄机。
魏千海身为掌门,可不会无缘无故,略略的讲述一下对战规则后便对此不管不问。要知道,这可是苍梧派十年一次的较武大会,对宗门来说极为重要。是以项禹大胆猜测魏千海的用意,怕是想以此来考验一下弟子们的心性。
只有敢真正直面恐惧,迎难而上的之人,才能够在修炼一途上走得长远,反之却不会有何太大的成就,自然也不会受到门派高层的关注。
果然在项禹起身后,原本那名青袍老者一直微沉的面色,这才略微的松弛了一些。
青袍老者为苍梧派三大长老之首‘任昌华’,修为已达锻灵境六层,而此次比斗人选由弟子自行选取玉牌,便是任昌华亲自提出的。
他如此做,自是想考较一下门中弟子的胆识与心性。可适才看到众弟子一副犹豫不决,驱祸避凶的神色,目中却闪过一丝不满。
不过在见到项禹主动上前挑选玉牌,不禁暗道:“此子道心坚定,倒是一个可选的弟子。”然后他瞅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魏千海,问道:“千海,这名弟子的情况你可知晓?”
魏千海闻言,特意瞅了瞅项禹,躬身回道:“启禀长老,此人名叫项禹,是数年前进入的宗门。”他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此子灵体只能算中等,入门时不过后天九层。只是不知他因何机缘,如今竟一跃达到了先天六层。”
“哦?”任昌华目中闪过一丝异色,奇道:“难道他是哪个世家出身?”
魏千海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待想了想后,这才答道:“一年前项师侄曾被朱赵两家委任了长老一职,而且又因助两个家族争夺灵地,以至于与本门的马岳师侄赌斗生死。”
显然魏千海看出任昌华对项禹产生了一些兴趣,是以对项禹的介绍也特意加了‘师侄’的称呼。要知道,他身为门派掌门,平日里面对那些仅在先天境的弟子,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任昌华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既然他出现在较武大会,想是那马岳已然死了?”
魏千海略一颔首,回道:“正是。据在下所知,当年项师侄修为比马岳尚要低上一层,仅有先天三层而已。”
任昌华哈哈笑道:“不错,果然是一个苗子,若细细打磨一番,想来日后会有一些成就。”
魏千海见其面观其行,眼珠一转后,试探的问道:“任长老的意思是……”话刚说到一半,却又欲言又止,似乎想等任昌华给出答案。
任昌华沉思了片刻,却微皱了下眉:“虽说此子意定心坚,但灵体却有些普通了。还是先看看他的成绩再说吧,若真能够排名靠前的话,老夫自会考虑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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