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金线的绝望可想而知。她忍不住痛哭起来。
很多人都沉默以对,唯独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孩出声安慰她。
粉色女孩跟一个穿军服的男人一起。
那个男人,称哥嫌老,称叔又嫌小,大约30岁左右。他并不多说话,站得笔直,经常用手撑出一片空间,抵挡拥挤,让粉色女孩不被挤到。
金线很羡慕这样被温柔对待的粉色女孩。借粉色女孩的光,那个高大、挺拔、沉默的军装大哥,连她一起护住。
就这样站了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对金线来说,虽然也累,但完全不是问题。她身体一直很好。
可是粉色女孩就不一样了。随着火车晚点,粉色女孩越来越着急。原来她的目的地并不是火车终点,她还需要再坐一趟汽车才能抵达她要去的地方。
晚点,会让她错失汽车班车。
军装大哥见状说:“跟着我,我带你们。这地方我最熟。”
这种果断与担当,最让金线心动。心中曾经存在的模糊的男性形象,在军装大哥面前,渐渐清晰起来。乃至,与军装大哥重叠起来。
听到把自己也包括在内,金线马上道谢。
谢完才有些小疑惑:怎么?他们不是一起的?
不管怎样,这十几个小时的相处,对憋在家里许久的金线来说,已经情谊深到可以做朋友了。
出站的时候,军装大哥为她们俩扛起了行李。
军装大哥没有买火车票,这一点对金线冲击不小。倒不是出于正义感,而是,不买票的情况下怎样才能混上火车。
金线很想询问一下。
她没有钱了,离目的地尚远。
她需要军装大哥指点她一二。
但是,每次面对军装大哥,看着他俊朗刚毅的面孔,要问的话总也说不出口。
每次对视他的目光,她都心里小鹿乱撞。
跟着军装大哥,金线和成辛跌跌撞撞行走了陌生城市的黑暗小巷里。军装大哥脚步坚定,背影挺拔,毫不费力扛着行李领路。
他力气真大。
家里爸爸总是抱怨种地太累,军装大哥一定能轻松搞定种地的活。金线默默地想。想着想着自己暗中笑了一下:军装大哥才不要种地呢。
临时住宿的地方很拥挤。
金线挺受不惯这种拥挤的。
乡下房子大,金线虽然跟妹妹睡一间,可那一间比城市里的两间还大。
有时候妹妹怕打雷,缝上雷雨天硬要跟她挤一张床,她都觉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甚至敏感地觉得房间内的氧气被分走,呼吸都艰难。
面对这个小小的房间,小小的床,金线犯难了。
粉色女孩敏锐地察觉了她的为难,体贴地询问她怎么了。
“这个床这么小,我最怕挤了。”金线道。
粉色女孩拍拍床单,回头看她:“将就将就吧。如果你怕挤,那么我睡里面吧。”
金线充满感激地望了望粉色女孩。这个女孩子真的好。
细皮嫩肉,为人却不娇气。平和体量,得是个宽裕又有爱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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