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谁悯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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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柳婉兒悲哀的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挣扎都是徒劳。她明明知道这是个梦境，却无法走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帅的血望外流，痛得脸色惨白，却不能脱离困境。

    “江帅！江帅！你听见了吗？我不要你出事，我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柳婉兒再一次放声大哭，她欣喜地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于是，用尽全身力气，冲着梦境里的江帅大喊，试图将他唤醒过来。

    可江帅依然没有反应。随着身体里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眼神也逐渐黯淡下去。

    “啊！”突然，有疼痛传来，将柳婉兒一下惊醒过来。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卧室的地板上。“咦！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江帅把我抱进来的！对了！江帅呢？他又去哪里了？”

    想到这里，柳婉兒飞快从地上爬起，拖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往客厅跑去。可客厅里空空一片，根本就没有江帅的身影。门口的鞋架上，也只有她和毛毛虫的鞋子。

    柳婉兒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直到她看到茶盘上茶具，还保持着之前离家时的样子，才明白过来，这又是一个梦境。她在梦里梦见江帅来了，然后又在梦里再次梦见了江帅出车祸的场景。

    而她之所以醒来，是因为在梦里哭闹，从床上摔下来，才从梦魇里解放出来。江帅，他是真的出车祸离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的。那些陪伴在她身边，永远不分离的承诺，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柳婉兒觉得，她和江帅，用自己的一生做赌注，去赌了一场没有赢家的赌局。十年前，她用绝决离去，在江帅的世界里保持永恒。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他记忆深处，让后来者永远都无法跟她抗衡。

    十年后，命运又开了个大玩笑，让江帅从她的世界里断然离去。让她的余生都在愧疚和自责中渡过。也让其他人永远都走不进她的心里。因为没有人能跟一个死去的人一较高下。

    柳婉兒和江帅，在命运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面前，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把彼此刻在了自己生命深处。永远，永远，从生离到死别，再也不给任何人走进的机会。

    窗外，天空已开始泛白。柳婉兒这时才发现，江帅去的第二个夜晚，就这样在梦境中跌跌撞撞渡过。忙起来准备收拾下，然后去燕子那接毛毛虫，再好好陪他玩儿两天。她不想因自己的难过，让毛毛虫成长的过程中有阴霾存在。

    “起初不经意的你，很年少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正当柳婉兒准备换鞋出门时，包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提醒她有电话进来。

    “谁呀？大清早就打电话进来，多大的事这么着急！”江帅的离去，让柳婉兒有些害怕再接到带来不好消息的电话，微皱着眉，低声抱怨道。

    不过，她还是从包里摸出了手机，划开了接听键﹕“铁军！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嗯！确实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早给你打电话了。”手机听筒里，江帅曾经的战友郭铁军的声音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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