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转折点——读高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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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七年冬，四十岁的王开均，从衣不蔽体、腹不裹食，到成家生子；从穷极山顶到聂家大院；从思远学艺、当兵、读书，又回家从业，到思源读中学，二十多年的人生路，起起伏伏，坎坎坷坷。他曾经灰心、失望、茫然，也有过梦想，憧憬未来。入冬，趁农闲，不顾凝冰寒冬，布置长工牵牛翻耕，操好冬水田，为明年春耕早做准备。他见侄儿思友已是十三、四岁，不久将成为家里农耕的好手，可以顶替一个长工，决定将张老大辞退，正好隔壁李家打算雇工，张老大从次年元月到了李家。这样，王开均家有劳动力四人，宋世国、刘光贤、王思友及他本人。实际上，刘光贤、王思友、王开均各算半个，合起来仍然是两个半工，与前些年持平。这是王开均的精打细算，高明之处。

    妻子宋世贞一人长年累月操持家务，疲惫不堪。

    “我现在撑持不下去了，思远已二十出头，应该结婚，为他找个媳妇，进了门，至少可以给我当个帮手。”她向丈夫说。

    “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这是一件大事，要好好斟酌斟酌。”丈夫说。

    “前些天有人向我提起过，就住在下面一点，那个李家寡妇，一儿一女，女儿叫李才菊。。”停了一会他又继续说。

    “她比思远小得多啊”妻子说。

    “小五岁。她家穷得很啦。”丈夫说。

    “可以，那姑娘长得还不错，穷，怕啥子嘛！”世贞说。

    “要是这样，我们找个媒人去说说。”王开均说。

    媒人到李家说起此事，寡妇完全答应。在李家寡妇看来，王家是聂家沟种田大户，儿子又学了一门手艺，能和聂家大院联姻，已经是高攀了。

    一九四七年秋，王思源进入广安县立中学，这是他第五所破庙学校，座落在县城西南角的云顶山上。从龙头街沿邹坡拾级而上，坡度不算太陡，但有上百级石梯，才能到达校门口。进校门左侧是一座武庙，正厅悬挂着出身广安的国民党第十八集团军司令杨森题写的大幅扁额“天地正气”，泥菩萨已经拆掉，用作学生食堂；判官、小鬼居住的侧厅，是初中部的宿舍。进校门笔直往前走，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建有高中部宿舍、教学楼，最顶头是一座小得可怜的“大礼堂”，侧面通往操场。操场说来也不算小，有三个篮球场，篮球架破旧不堪，旁边设有沙坑、单、双扛等。操场搭有一土台，这应该是主席台了。每天朝会，学生集合操场，升国旗，接着校长带领大家朗诵总理遗嘱：“余立志于国民革命，凡四十年，深知欲达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下午放学，照例集合降国旗，校长常要讲话。学校校规、纪律严格，凡是住读生，除周日外，不能出校门，一旦在校外抓住，开除学籍，这是很严格的了。由小学转入中学学习階段，王思源感到吃力，特别是英语，花去了他课外的大部份时间，到年底，慢慢习惯了起来，成绩略有起色。

    王思源刚进县城，一切感到新鲜。云顶山下的后街有一座“福音堂”，据说那里面传教的是高鼻子外国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洋人，想去看看。星期日约几个同学到“福音堂”去。第一次进教堂有些胆怯，传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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