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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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呐，格维，可不可以给我讲讲有关你旅途中的事情呢？当然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看着怀有期待的她，我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讲的，你大概是我的第一个听众。”

    “荣幸之至。”

    我犹豫了一会，答应了她的请求。

    之后，我将儿时被师傅丢进深山里的事稍微改动了一下讲了出来，记得我那时才13岁的样子。

    “当时我几乎放弃了求生的本能，鼓励我活下去的动力也全无，不过我就像个机器，只是单纯的寻求着活下去的方法，只是因为那是工作。”

    “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怕她会这么问我，我也就没把上面那段话说出来。

    说实话，故事讲的很烂，并不是我能力的问题，只是因为我讲的是我的故事，如果不是她一直兴致勃勃的听着，我大概三分钟就会结束掉它，根本不会花将近两个小时把故事讲完。

    “我跨过最后一条溪流，对面就是通往城镇的大路，我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大口喝着溪中的水，里面似乎有泥沙混了进来，不过我没去管它。喝饱后我躺在野花中休息了一会儿，感受生命的气息，我这才发现比起死我更愿意活着，人真是个奇妙的生物。”

    “这不是当然的吗？”她有些激动的说，像是被我的故事感染了一样，我再一次确信我讲故事的能力并不算差。

    “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尽管前面是无尽的深渊，但也总有野草和顽强的树木长在悬崖上。”

    “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现在还苟活着。

    尽管我们已经喝光了碗里的汤，但双方都没有离席的打算。

    我也打算趁机问她一些问题。

    “冒犯的问一下，玛丽，这个村子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是——”

    “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被山贼们——杀死了。”

    真是个糟糕的答案，不，糟糕的是我才对。

    “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多久了？”我继续问她

    “不记得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是一个人的呢？呵呵，以前还是有很多人的呢，爸爸，妈妈，妹妹，隔壁的老爷爷，卖菜的老大妈，我还记得很清楚……”

    “玛丽……”

    玛丽的神情渐渐暗淡无光，声音也越来越小。

    “抱歉……我只是，有些想他们了，毕竟一个人很寂寞的。不过我不能走，因为我还有要等的人。但是，我……偏偏忘记了要等的人是谁了。”

    玛丽说着流了几滴眼泪，她掩面将它们擦干。

    “抱歉，问了些不该问的。”我也面露悲伤的神情。

    “没事，”她摇了摇头，“能有人陪我聊天就已经很好了。”

    “在两年前就被毁掉了，这个村子。”

    她突然开口，像是在为我解释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

    “村里的男人和老人都死光了，剩下的，则被山贼们抓了回去，在受尽侵犯和凌辱后也都相继死了，也有些人是选择了自杀。”

    “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呢。”

    “不过作为一个故事来讲倒是挺吸引人吧？”

    “村里人的尸体呢？”

    我接下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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